木離的春(1 / 1)

木離的春

時間是個巨大的沙漏,恍惚間已把昨顏悄悄褪去,留下的是一抹空寂的蒼白。消融的河水,攜帶著支言片語的零碎,將陽光告醉,鐫刻著往日蕭瑟的落葉,在微風中掃盡了一紙荒唐。或許,告別式就這樣悄悄地展開,就如人生的一幕幕劇集,無聲地開始,意料的落幕。但這個季節的告罄已是一種循環,一種消逝。

或許,冬天給我的唯一感覺是一股股淺淺的寒意,它縈繞在我的心底,時刻提醒著我所謂的“清冷寒肅”就這樣淡淡地彌散在我的流年裏,我走不去,別人更走不進來。有人說:“冬天就像詩歌裏的韻腳,永遠充當著最後一筆”可是我想說:“這最後一筆給我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迷茫,更多的是一種渴望。”

飄雪的季節我們充滿著天真活潑的稚氣。不過,寒冷究竟隻是一時的殘敗,迎接著我們的莫過於那溫暖如歌的春意。

軟石青荇,魚群碧柳,一棵棵蒼鬆的大樹,一叢叢茂密的草坪。清晨,迎著一縷暖暖的陽光,漫步在校園小徑上,這時的鳥兒也才剛剛醒來,幾聲蹄叫,劃破碧空,書聲琅琅,伴著湖水充斥著校園的一角,那種氛圍猶如一縷鋪麵而來的晨曦般令人振奮。偶爾的一回首,迎麵而來的花香伴著微風不自覺地往身上鑽。桃花的香味伴著琅琅書聲,直到把你灌醉,仿佛周遭的一切已無半點存在的必要性。此時,你的世界已於此情此景融為一體。你所要做的隻是習慣性地呼吸,伸手去觸摸,觸摸那屬於你的煙雨江南。

夜幕時分,華燈初上,微風吹起那枯黃的落葉,絮絮作聲,路旁的樹木迸發了新綠,將一抹抹淺綠塗滿枝葉。有時,你隻要稍許駐足停留,拾起那發黃的枝葉,你會驚奇地發現那葉子並沒有幹透,而依然煥發著生命力,隻不過春風已經將它吹落。也許,這就是這裏春風的特點吧!隻不過有時想起,我竟然有些許淡淡憂傷。或許,我是習慣了春風的溫暖。或許,春天已經遠去了。但起碼在這國度裏,我依然保持著一顆春天的心。我想,這也許就是我在經過寒冷的冬天後仍然充滿渴望的一種狀態吧。

南風習習,煙雨蒙蒙,春意似灑,滿園的春色就這樣像白幕光直直地鋪滿著青色的地磚,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美。而我卻向往倚在窗口,望著原野冥冥地遐想,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南風了,隻是我就這麼一次次與它擦肩而過。記得從前有人跟我說過,當你順著南風看見一眼望不到邊的田野時,你就真正脫離了童年。那時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從那時起我就留意起了南風,開始習慣地倚在窗前觀望。直到木離的春消失在彌野裏。

感覺似曾相識的從前,季節這個東西真的是變幻莫測。你想抓住,卻始終也抓不到,特別在這湘湖之地,更是令人難以捉摸,那意料的結果莫過於患得患失,正應驗了那句話:“浮生若夢,頃刻間粉碎”所以說:“春天是可遇不可求的”然而,那朦朧的春意,似流水般輕撫,那“暖暖的”寒風缺少了些許的意境。也許,這隻能從我的回憶裏去尋找。我不奢求,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等價的命題。

牆角的花,傲然綻放,詮釋著生命的含義,似水的青春就像春天裏飛舞的蒲公英,吹散出無數漂泊的幸福。在這片土地上,我們經曆過多少旁白,而如今又是一岸蒼盛時,又是一個輪回時,那一片草長鶯飛,那一片鳥語花香,是否還能在一別經年後依稀記得。

有一句話叫:“這指縫間的流年,這心頭上的歲月”而我向往的春天就這樣開始了。

這樣,木離的春就在籬笆內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