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舊的村莊(1 / 1)

一個破舊的村莊

我是想守著這個村莊的,這偌大的村莊,空蕩蕩的。猛烈的風從低矮的土牆縫隙中灌進來,狠命地撕扯著整個村莊,撕扯著村莊的宿命。當我從一堆堆殘垣斷壁走過時,那土堆上的一株狼尾草還在隨風招搖。我就停下腳步看著它。我知道它是相抗爭自己的命運,我不知道它能否延存下去。但我對它是無能為力的。我守得了這個村莊,但我守不了它的宿命。我隻能搖搖頭,歎息著從它身旁走過。

一個個院落安靜地佇立在村子的各個角落。然而,我的眼裏卻看不到人影,我是老到看不清了嗎?可是我連雞鳴犬吠都聽不到了,是我老了,還是村子空了。我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在村子裏遊蕩了多久。我幾乎推開了所有院門,可是眼前的除了滿院慘敗的落葉,就是青苔蛛網。我開始不得不信,村子是空了。

我坐在村頭的石磨上,我是想向路人講訴這個村莊的故事,或許說我不想這個村莊被遺忘掉。然而,我等了好久,就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麼。你要知道,等待這東西是可怕的,它讓你耗盡一生,到頭來你都不知帶自己在做什麼。

村頭的磨不轉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再轉;村委的溪不流了,不知什麼時候會找到小時的容顏;村裏的人不見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整個村莊靜了,沒有人再為它而歡聲笑語。

夕陽透過村頭那早已幹枯的樹杈靜謐地淌在我的肩頭。我抬頭看了看夕陽,滿眼的迷離。忽然之間,我像是意識到什麼,我發瘋地從村頭跑到村尾,再從村尾跑到村頭。我大聲地喊著,沒有人應我,隻有回聲在低矮的土牆間回蕩。我累了。我斜靠著梧桐樹坐了下來,我是再也跑不動了。我恍惚間感覺到有落葉落在手心,是那麼輕柔。我眯著眼看著身旁的葉,感覺慢慢地和它融入這片土地。

然後,我聽到整個村莊土崩瓦解的聲音。再也沒人可以守著這個破舊的村莊了……後記:歲月的流逝,許多都變了,可心裏總有一些值得我們留存,希望可以守住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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