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對方是她深埋在心底的仇敵時。
如果不是確信重生前的自己和婁燕妮沒有半點交集,也十分確定婁燕妮沒有和自己一樣的經曆,邢小娟都想問問婁燕妮,她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得罪過她,她就這麼看不上她麼?
從小到大,除了被迫下鄉當知青,她一路順風順水地長大,想要和誰交朋友就能交上,因為長得漂亮,不管做什麼都會有優待。
即便是下了鄉,還有一個左衛國為她做牛做馬,她人生最大的苦難是從拋夫棄子回城開始,重生回來後,她也隻想好好守著左衛國過日子。
可是左衛國現在去當了兵,雖說兩人按鄉下的風俗辦了酒,但她還是個姑娘。
雖說心裏對婁燕妮有根刺,她也一直覺得婁燕妮在看不到的地方對她的兩個孩子不好,但不得不承認,整個左家,就沒有一個人說婁燕妮的壞話的。
她在世人眼裏,是個壞到了骨頭的壞女人,而婁燕妮則是好媳婦好妻子好母親的典範,可是憑什麼,婁燕妮的男人曾經是她的,一雙孩子更是她的,她根本就沒有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想知道婁燕妮憑什麼有這麼大的魅力,更要時刻提防著婁燕妮和衛國有任何接觸,產生不該有的感情,畢竟她都重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她成為朋友。
至於婁燕妮,她對上輩子的事一無所知,隻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邢小娟覺得自己手到擒來,但是無論她怎麼做,她似乎永遠都在拒絕自己。
邢小娟覺得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可惜婁燕妮始終對她防備得很。
“燕妮,你是不是特別看不上我,所以才拒絕我。”邢小娟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盯著婁燕妮的眼睛看。
打從重生起,邢小娟就養成了習慣,說話會看著對方的眼睛。
尋常看著對方的眼睛,是專注和尊重,但邢小娟的目光太強勢,時刻帶著打量和懷疑,婁燕妮下意識就覺得不喜。
她笑了笑,“你怎麼會這樣想,那天不是說了我們局裏有學習會議嗎,實在不是故意不去的。”
而且因為邢小娟來請,她還托人捎了兩毛錢的隨禮錢,兩毛錢可是能買兩大盒火柴,能用上半年多呢。
現在吃酒不時興隨份子,隻有很親近的關係才會隨,像玩得來的小姐妹們,都是湊錢買手帕,或者枕巾送給新人,婁燕妮沒有人湊單買又劃不來,左家去吃酒的人多,隨禮的也有好些,婁燕妮隻能忍痛隨大流隨了兩毛錢。
要知道她和邢小娟、左衛國一點也不熟,這完全是不必要的人情。
王秋果奇怪地看了眼邢小娟,不太明白她怎麼一副,我對你好,你就必須對我好的理所當然的姿態,像是她自己,就算是好朋友,如果燕妮有事,不來也是很正常的呀。
“可是秋果結婚你就去,我不管,你偏心!”邢小娟哼聲道。
王秋果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混身打了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邢小娟該不會是中邪的吧,她現在哪裏還有當初婁家灣一支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