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就好像都是一根根針一樣,特別多,特別尖銳。
幾個彪形大漢,身穿保安的製服,已經從家裏出來,人群擁擠,顧安好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女人緊咬著下唇,一語不發,費了好大的力氣保安們才擠進記者之中,把顧安好護在他們身後。
幾個保安剛把顧安好護在身後,記者又開始問:
“顧小姐,請問這些保鏢都是你用卓總的錢請的嗎?”
“顧小姐,你知道卓總在外麵還有好多情人嗎?”
“顧小姐,你第一次知道卓總在外麵除了你還有其餘的情人,你是想繼續留在他身邊過著奢侈的生活,還是想獨享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呢?”
……
一句句顧小姐叫的好像很親熱一般,可是問題的尖銳讓顧安好完全喘不過氣來。
現在她也淪落成為卓峻的情人了,一紙結婚證算得了什麼?
今天的連翻轟炸顧安好已經無力應對了,在保安的護送下,她終於進了家門。
經曆了咖啡廳事件,到了家門口也被人圍堵,她已經太累太累了。
保安們護送顧安好到門邊,管家太太忙上前接應,並問好:“太太,您沒事吧?”
顧安好隻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中年女人,沒事?若是沒有她的外甥女,她可能還能更好一點。
顧安好瞪了眼前的中年婦女看了一會兒,把管家太太看得脊背發涼,不過,最終,她卻什麼都沒說,隻擺了擺手,便上了樓。
她的背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驕傲了,而是感覺很辛苦,好像是被這塵世所拖累的一般。
事實也的確如此。
終於,記者已經被保安全都趕出了別墅,顧安好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那些人,心裏難免難受。
原來,淪為沒落家族的女人並不可悲;成為家族重生的犧牲品也不可悲;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一個她不愛的人的身下玩物也一樣不可悲。
而現在的她,才是最可悲的。
外麵的那些人,句句離不開錢,相瑤兒的話也全中她的心。都和錢有關係!
是該把賬目都好好的捋一捋了。
她說過,欠誰的,她都不會欠白景渝的。這是她跟白景渝說的話,亦是她和自己說的話。
管家太太看著顧安好落寞的背影,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報紙,想都不用想,家門口這些記者一定都是那件事招來的。
她心裏滿是愧疚,但是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她回過身,對著旁邊的下人吩咐到:“準備一些太太喜歡吃的東西,先別急著做,什麼時候太太想吃了,你們就趕快做好,我給太太送到房裏去,這些天你們都機靈點,別觸了黴頭,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們!”
眾人齊聲:“是。”
管家太太這才稍微安了心。
顧安好隻覺渾身無力,走到了床邊坐下。
她回想起當初,她因為錢離開白景渝是迫不得已,她欠白景渝的已經夠多了,可是如今,她不能再欠他的了,現在,她就已經還不清了……
之前又把白景渝的車撞了,她說過,一定要賠給他的。
這些年跟著卓峻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卻真的是一點存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