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要不要上車!”大巴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又搖下車窗將頭伸出車外吼道,“要上車就快點,老子要開車了!”
“車上哪有位置?”小霧伸長了脖子朝著大巴車望了一眼,站在最外麵的人都不得不整個身子貼在車上了,“這麼多人,拿命擠上去啊?”坐慣了小縣城空蕩蕩的公交車,現在讓她在大巴車上擠成人肉餅,心裏麵自然是萬千個不樂意。
“喂,靠著車門的乘客往裏麵走一走!後麵那麼大位置看不到啊!擠在車門麵前等投胎啊!”大巴車司機衝著擠在車門前的一群人咆哮道,“快點往裏麵走!”
車裏的人勉強往後移了幾腳,但是整個車廂都擠得滿滿當當,放腳的位置都剩不下,幾個年紀尚幼的小孩甚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算了,我們等下一班車吧。”楚小軒說道。
大巴車司機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搖下車窗便啟動車子疾馳而去,車裏麵沒做好準備的人都猝不及防地往後仰倒,像割麥子一樣倒了一片。不過立在車廂最後的一個人卻是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裏,帶著個高沿黑帽,恰好遮住了麵容。
“那個人不同凡響,這樣的情況下都能站得穩穩當當。”
“你靠牆你也站得穩。”小霧白了我一眼。
*******
胡三郎受得傷有些奇怪,據楚小軒所說,以往胡三郎強行催動血脈之後也會長時間脫力,但不至於像現在一樣昏迷這麼長時間。
“你妻子出事了你不擔心嘛?”梁涼好奇地湊上前,渾身上下無不散發八卦之魂的她毫不猶豫地跟著我們這一行人行動,“喲!額頭好燙!”梁涼用手摸了一下胡三郎的額頭,當即被燙得縮了手。
“三郎是男的好不?”我白了這個小姑娘一眼,硬拽著她的手在胡三郎的胸前摸了一把:因為妖力殘餘不足的緣故,三郎早已經變回男兒身,也就隻有這個天然呆少女還懵懵懂懂得不知就裏。
“呀!”梁涼手並沒有摸到預想中的起伏,反而是一馬平川,“你妻子,是平胸啊?”
我都說了她不是我妻子好不好!
“這樣不行的,將來生了小孩奶水也不夠喂的,”梁涼頓時化作鄰家八大姑的身份,推銷著獨家秘笈,“我家奶奶說了,木瓜和牛奶是好東西,多吃木瓜和多喝牛奶可以讓胸變大的。”說完,她還自豪地挺了挺胸,展示自己的胸圍——問題是你也是個平胸啊,我們這邊你也就隻能比得過嬰小茹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啊!
再說木瓜跟牛奶這兩貨跟女性胸前兩坨脂肪塊有什麼關係?這種以形補形的說法是不是我吃豬腦就可以使腦袋變靈光啊?
“你這智商吃啥都不管用。”小霧絲毫沒有作為暴君碾壓一切資源並轉身丟給我方便麵的慚愧感。
“好了好了,”楚小軒出來打圓場,“梁涼姑娘你不去下榻的賓館嗎?我們一行人還有點其它事要處理。”帶著一個普通人行動對我們來說確實有點麻煩——至少我還會畫點符咒背些行李之類的。
“沒事啦,反正三亞那地方我都去厭了,每次都是一樣的景色,都沒什麼變化的。”梁涼眨巴眨巴眼睛,“而且我有種直覺——跟著你們會超有趣的說!”
是有趣,有趣到後來可能會連命都沒了。降魔除妖哪有電視上那麼威風,可都是提著腦袋幹事的。
“我們這邊招的車座位不夠,你要跟上來的話坐不下的。”胡三郎提到的車上有鬼讓楚小軒下定決心不讓梁涼這個普通人摻和到這件事來,便匆匆想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沒事,我有司機。”梁涼在精致小巧的手機上按了一陣,然後說道,“等等看吧,馬上司機就到了,他的車可是超大的說,咱們這麼多人肯定都坐的下!”
“什麼車?”多少人都坐的下,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司機開著一輛大公交慢悠悠地過來,停在公交車專有位置上,有人要投幣上車就把他趕下車去:這是私家車!不為別的,哥就是有錢。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大巴車公交車那種便宜貨啦。”
“你的司機?”楚小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我隻是一個窮學生,怎麼可能有配司機?”梁涼笑著反駁道,在她說出這一席話之後,我瞬間腦補出一個窮學生從農村來到大都市然後在紙醉金迷中沉淪,最後連肉體都出賣的悲慘故事,不由得連連搖頭歎氣,哀歎一個質樸的農家姑娘就這樣敗給了生活。
“不過那司機是我爸的,我爸可是老有錢了!”
姑娘咱能說話不大喘氣不。
**********
事實證明,金錢的魅力是無窮大的,在坐上梁涼家司機開過來的超大房車的時候,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就已經開始動搖了——尤其當司機一邊殷勤地給我們開車門一邊小聲道歉說家中好點車都已經被開出去了,隻剩下這輛好多年沒開的破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