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不高,很容易爬上去,山後是群山,卻都是一些低低的小山丘。
雖說是山丘,可是當真爬上去後,往山下去看,還有有那麼一種一覽眾山的感覺。
和天明不知道為何自己要來山窩裏,他甚至連飯都沒有吃飽,就已經派人到處去找,而紀梨心並沒有離開他,那雙眼睛也從沒有從他身邊轉移過。
他知道,她擔心。
青蘭和野狼已經開始四周尋找了,和天明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好,他總是有一種隱隱地感覺,這山窩裏或許會有紀雲的蹤跡。
他拉著紀梨心冰涼的小手,來到了這座山頭。
山上的風吹得老大,吹亂了紀梨心的頭發,再往前走,就要進入到山窩裏,站在高處可以看到,有一條小道,小道蜿蜒曲折,沿著它看到最後,隱隱有些建築。
和天明看了好一會,才準備抬腳下山。
“那是聖泉寺。”
“哦?”和天明聽說過聖泉寺,江州城的城南有座很隱蔽的寺廟,他的父親曾經跟他提起過。
和天明往那邊看了看,那山窩裏,鬆樹成林,鬱鬱蔥蔥,隱隱會凸顯出幾個古典建築的一角。
“咱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和天明說道。
紀梨心爭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和天明,她的這雙眼睛明亮透徹就像蕩著清澈漣漪的湖麵,她看了看聖泉寺的方向,說道:“我哥哥向來信佛,或許他真的在那裏也說不定。”
“嗯,那咱們就去看看。”
說著,和天明慢慢地先下去,山上風大,紀梨心又穿著裙子,風一吹慣性就很大,她弱弱地好像都很難站得住腳。
和天明拉著紀梨心,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走,一點一點一絲都不敢怠慢。在和天明的眼中,紀梨心便是不可方物的女神,若是真的在山上摔了一跤,破了皮流了血,就像是褻瀆了女神一般不能忍受。
他們慢慢地走下去,樹木便越來越多,風也就越來越小,再往下走,就見到了一條坎坎坷坷的小道,是有石子鋪成,路上的行人紛紛挑著水桶,一步一步地往那山窩裏走去。
“聖泉寺裏有聖水,這周邊的居民所喝得水,都是從那裏挑來的。”紀梨心看著悠閑的行人,仿佛心情好了許多。
路上的行人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老頭老太太一起沒人提著一個小水桶每天不停地往聖泉寺裏擠。
一路上他們兩人都顯得那麼刺眼,在行人的眼裏他們都好像是上山采風遊玩的一對戀人。
“小夥子,算命嗎?”
一位老大爺坐在路邊,身穿著中山裝,滿臉榮光地笑著。
算,算命?和天明一怔,開玩笑一樣地看著這位老大爺,現在他們倆正著急著找人,而且紀梨心心情這麼不好,哪有什麼心情去算命?再說了,自己的老子就是算命的,想算命我會跑你這邊來?
“小姑娘,你麵色陰沉,目光迷離,有心事,如果我沒猜錯,是在找人吧?”
本想著拉著紀梨心走的和天明突然感覺到了她停住了腳步,便也不再拉了,他轉過頭去,看著紀梨心,這丫頭當真被老大爺給說迷糊了。
“梨心,算命的都是些騙人的把戲。”和天明從小就不知道見過自己老子多少騙人的把戲,什麼文王六十四卦,周易二十四掛,測字,看相,求簽搖鈴,什麼沒見過,眼前這老頭不過是比自己的父親年紀大了點,胡子長了點,看攤子擺的這麼簡單,連個旗幡都沒有,算個什麼神棍?
“我想算一算。”紀梨心對和天明話好像是沒聽進去,但是他卻聽進去了老先生的,眼前這老先生在他的眼裏卻變成世外高人一樣,笑的那麼讓人信服,好像真的能幫著自己找到哥哥一樣。
“過來吧,小姑娘。”老大爺笑笑,擺了擺手,從身後拿出一隻小折凳子讓她坐下,問道:“真在找人?”
“嗯。”
“是個男孩子,長得高高帥帥,年紀也比你大。”老先生摸了摸胡子淡淡地笑道。
紀梨心稍稍驚住,心想這老先生是不是見過她的哥哥,慌忙問道:“伯伯您見過他?”
“哈哈哈。”這老大爺笑了笑,眼珠子稍稍一轉看了看和天明,隨後說道:“見過,見過,他盡早就往這山窩裏去了,不過看起來心事重重,不像是去了廟裏。”
和天明都驚呆了,這老頭當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那是個什麼算命的。
“那他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