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夏還沒有踏出腳的那一刻,肩膀便被一隻陌生的手給按住了,冰冷的手,透過了江夏所穿的衣服,直達她的身體,隻覺得背後一陣冷氣傳來,那人嘴裏呼出的氣,在江夏的後腦勺處,緩緩而上,凝成了一個冰冷的圓圈。
“姑娘,看樣子,你很在意我呢?怎麼?我真的很帥嗎?”
果然,和江夏所想的沒錯,那人果然是那個跟蹤陳芷慧的男人,熟悉的聲音,還是戴著麵罩,沒有什麼改變,自己剛才之所以沒有找到她,隻不過是因為那人繞著這輛白色的車子轉了一圈而已,所以才沒有看到他。
江夏心裏一懸,身上的冷汗早已經流了下來,她沒有轉過身去,依舊背對著那個男生,頭卻微微的向後轉了轉,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身後的那個男生的所作所為,抿了抿嘴巴,才笑著道。
“為什麼要在意你呢?我壓根就不認你啊,你究竟是誰啊?”
那男人聽了,苦笑了一番,那隻伏在江夏肩膀上的手一用力,便將江夏的身子轉了過來,江夏就像是陀螺一樣,身子不聽自己的使喚,便就轉向了那個男人的眼前,兩人麵對著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張臉的距離,隻有三個拳頭般的大小。
那人皺著眉頭,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江夏,那東張西望的眼睛,在江夏的身上,由上而下的細細的打量著。
“你是不認識我,但說不定,你不認識陳芷慧,我的沒錯吧?姑娘?你說你和陳芷慧究竟是什麼關係啊?居然幫那娘們辦事?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男人的這一番話,確是讓江夏一時的慌忙失措,她怎麼能夠想得到,男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說剛才和陳芷慧之間的談話,已經被這男生全都聽見了不成?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剛才的時候,卻沒有去懷疑自己呢。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那個,我的肩膀已經好了,那些錢還是你留著吧,我用不到了,還是物歸原主吧。”
說著江夏便笑嘻嘻的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了男生遞給自己的那些錢,便要放在男生的手裏。
但男生似乎並不領情,一把將江夏的手推了開來,手裏的錢,也因此而全都灑在了地上,那飄零在半空中的百元大鈔,像是繁花落地,江夏愣著的眼睛放在那些百元大鈔上不放,他沒有想到,這個男生,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接下來男生的舉動,確實讓江夏驚愕不已,他的一隻手從上衣的夾縫裏緩緩地伸向了裏麵的口袋,在裏麵亂弄著,等男生將手從夾縫裏伸出來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管子漸漸地亮了出來,隨著他的手伸了出來,江夏也終於看清了那個黑色的管子究竟是何物。
原來那隻黑色的管子是消音器,消音器的另一端連接的是一隻同樣是黑色的手槍,男生的這一番動作,也讓江夏突然之間明白了之前所見男生的懷裏之所以鼓鼓的原因,是由於裝了這支槍的緣故。
男生握著這隻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槍口直指江夏的腹部,他那冰冷的眼睛裏,透露的盡是殺戮,沒有絲毫的同情,瞪著眼睛,直視著江夏的雙眼,嬉笑道。
“小姑娘,長這麼大了,還不認識這是什麼吧?隻要你把你和陳芷慧之間的關係,以及陳芷慧的家人是做什麼的告訴我,我就可以乖乖的將這家夥從你的那裏拿走。”
冰冷的槍管靠在腹部的感覺,如同深埋在深冬的鎖鏈一般,沁人心寒,就如男生所說的,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槍,能夠千裏之外取人性命,它沒有心,殺了人也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的血,它不會痛苦,殺越多的人,它就越快樂。
望著男生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冰冷的手,江夏冷冷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他所提的這個問題,江夏也隻好一笑帶過,她覺得自己是被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潭,一旦陷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的,但是這個泥潭又仿佛無處不在,自從進了執行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江夏的這一生是不會平凡的。
“你,就這麼想知道嗎?”江夏抬起了那顆沉重的頭顱,歪著腦袋,勇敢的對視著這個拿槍直指自己腹部的男生,一身輕鬆的說著。
“廢話,信不信我真的崩了你。”
男生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將手裏的槍向著江夏的腹部推了推,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江夏的雙眼,表現得很急躁的樣子。
“她,是我的老大,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一樣,都是經商,做的是房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