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磊相聲):您看現在的《劉石庵扇譜》,才留下幾幅畫呀,太少啦。前些年,我在北京琉璃廠榮寶齋,看見了一幅劉石庵的扇麵兒,標價五千塊!畫的什麼呀?就畫倆羅卜。畫倆蘿卜就值五千塊,要畫個菜園子──那連國庫全歸他們家啦!
────“哈哈哈哈哈!”
(曹磊相聲):別看劉墉畫得好,可滿朝文武,誰想求他畫個扇麵兒,那難啦。別畫個扇麵兒,就連在扇麵兒上寫個字,都不容易。大夥知道劉墉這毛病,所以,一般的人都不去碰這釘子。也別,還真有一位找劉墉寫字去啦。誰呀?和申。和申這個人,前邊兒我不已經介紹過了嗎,是禦前侍衛出身,打氣死風燈的,外號兒叫蠟頭兒!雖和申沒什麼學問,可還愛故作風雅。他心想,劉墉的字好,不願給人寫,那得分是誰。別看我們倆官職一般大,他是中堂,我也是中堂,可聖上寵愛於我;我讓他在扇麵兒上寫幾個字兒,他能不寫嗎?
────“和申也太瞧的起自己了。”飛舞手。
(曹磊相聲):劉墉真沒駁麵子,答應啦。嗬!可把和申樂壞了,趕緊找出一張宣紙發箋的扇麵兒交給劉墉了。結果,讓和申氣的半死。
────“寫的什麼?讓和申生氣了。”有人問。
“對,快點出來。”
(曹磊相聲):劉墉哪,哎,三年都沒在那扇麵上寫一個字。氣得和申再也不提這事兒啦。字沒得著,不死心哪。急得和申整抓耳撓腮,坐立不安,恨不得連睡覺都拿大頂。
────哎,這叫什麼毛病啊?!
(曹磊相聲):和申想主意要弄劉墉的字,什麼腦筋都動了,大年三十,讓管家和喜別睡覺,上劉墉門口兒等著去。等什麼呀?等著揭劉墉門上的對子。咱們唐國過春節有個習慣,總要寫幾幅春聯,俗稱:“對子”。象什麼“忠厚傳家久;詩書繼世長”,“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再不寫個“福”字兒,倒貼著,意思是福到(倒)了。反正,都是吉祥詞兒。
────“老曹,對子什麼時候貼才好?”心舞揚問。
(曹磊相聲):你問“對子”什麼時候貼呢?一般的,年三十兒下午就貼上了。可劉墉這大門口兒,不敢早貼,為什麼呢?因為他字寫得好,貼早了就讓人家給揭走啦!頭晚上貼的,等亮再一瞧,沒啦!怎麼辦呢?
────“聽有這回事,很多的人都守在劉墉的家門口。”調皮胡子。
“可你揭走了,那劉墉家不就不吉利了。”盜涼人。
“自己家好就行,管劉家吉不吉利。”
“不吉利?那就再寫一副。”
曹磊指著屏幕:什麼?你讓劉墉自己站在門口兒看著……。哎,那不就成門神爺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磊相聲):後來呀,劉墉想了個主意,他編了副對子,寫完以後,當腰來一剪子,絞開。先把上半截兒貼出去。巧勁兒,剛往外一貼,哎,正趕上和喜偷偷摸摸揭對子來了,提著燈籠一照,剛要揭,一看這個詞兒,又把手縮回去了,別揭啦,怎麼?大過年的,詞兒太喪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