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頭,急步追上任昊楠的腳步。
“管夫人……來幹什麼?”終究是抑製不住好奇,任昊楠大惑不解地問出聲。
突然地停下腳步,讓有些閃神地田睿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尷尬地道著歉。
“昊楠,怎麼發生車禍那麼大的事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要不是我打電話問簡琴,說你幾天前因車禍受傷進了醫院,我看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瞧瞧,你跟joney還真是物以類聚!”
任昊楠的身影一出現在門邊,就聽到管夫人裴晴夾槍帶棒帶著埋怨和諷刺的話語充斥在整個客廳。
眾人或坐或站,低著頭一言不發。
由於視力不及的關係,任昊楠沉默不語愣站在原地,等待著她的新一輪炮轟。
想起管天齊對她的“尊稱”……慈禧太後,此刻,她那頤指氣使盛氣淩人的架勢還真是十足的霸道專製,這外號倒也甚得貼切。
禁不住扯起嘴角,彎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淺淺的淡淡的,卻是讓人感到落寞心疼的。
看不到任昊楠臉上有任何悔意,確切地說,竟然還能勾唇淺笑,這讓管夫人裴晴的心裏更是波濤洶湧怒火翻騰。
她滿臉的不可思議,挑著眉大聲怒斥:“笑?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是不是覺得眼睛瞎了沒什麼大不了?有沒有想過你以後就是個盲人,在人前搖尾乞憐,連顧影自憐的悲涼都沒有資格!”
管夫人裴晴幾乎是吼出來的,怒火蒙蔽了她的雙眼,竟讓她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沉著,一反常態。
壓抑在內心多時的怨氣和怒火,今天,終於得以釋放。
對管天齊桀騖不訓傲慢不羈態度的無奈,本不該與任昊楠扯上任何關係,但她卻控製不住渲泄的衝動,劈裏啪啦地對著任昊楠發泄了一通。
客廳裏的眾人屏息沉默,將頭埋得更低了。
然而,任昊楠卻是一臉的倔強,昂首挺胸,憑著他連日裏刻意對地形的加強熟悉,他竟能如常人般從容不迫地走到管夫人裴晴的麵前。
“董事長!”任昊楠畢恭畢敬地向她鞠了一躬,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地說道:“沒錯!我以後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瞎子!”特意在“瞎子”二字上加重了音。
頓了頓,繼續道:“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我是一個瞎子的事實。瞎子,沒有錯!我國的法律規或任何企事業單位的規章製度裏沒有任何規定,瞎子必須對人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我,雖然是一個瞎子,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更不會做顧影自憐的蠢舉!”
一番話,讓任昊楠辯駁得義正辭嚴,甚至可以說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他就像是一個雄辯家,以“盲人是否該向人類搖尾乞憐”為主題,展開辯論。
聽得眾人幾乎激動得想要鼓掌叫好,卻把管夫人裴晴的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瞪大雙眼一瞬不瞬地望著正氣凜然的任昊楠,半晌沒說出話來。
“夠了,裴晴!這裏不是家,也不是公司,不是你展示領導風範的的地方!”看著夫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撒潑形象,管簫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遏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家裏公司裏,她就像一個女王,誰也不能違背她的旨意。管天齊不從她願,就被她看成了忤逆之孝,大逆不道。
被少言寡語從不責備她的丈夫,當著眾人的麵說得她下不了台,管夫人裴晴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多變,不可思議、憤怒、難堪、委屈……來回交替在她臉上。
最終,讓她懨得跨下了雙肩,一臉漠然。
雖然客廳裏坐著十幾個人,卻靜謐得讓人誤以為空無一人。
“昊楠哥哥,其實伯母和我們隻是想來看看你,探實一下你的身體近況,並沒有其它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伯母哦!”韓珊珊甜美如天籟般的聲音驟然響起,一聲甜死人的“昊楠哥哥”叫得任昊楠直發愣,一時辯不清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一臉狐疑地“睨”向韓珊珊的方向,任昊楠百思不得其解,從小除了妹妹任昊萱叫過他“昊楠哥哥”,說實話,還真沒人如此稱呼過他。
他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在大陸認過一個女孩做妹妹,怎麼就糊裏糊塗地升級做了別人的哥哥了?
“昊楠哥哥”這個稱呼是妹妹的專屬,他不允許別人來褻瀆!
“你是誰?我們很熟嗎?”冷冷的語氣,帶著疏離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任昊楠揣著厭惡的情緒,眉頭緊鎖。
他的冷漠裏散發出一種不可侵犯的警告和千年冰雪般的寒氣,冰得韓珊珊不自覺地微微發顫,渾身打起激靈來。
睜著無辜的大眼,死死地睨著他,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為什麼他也像齊哥哥那樣冷若冰霜拒她於千裏之外?
“昊楠哥哥,我是珊珊呀,齊哥哥的未婚妻!”韓珊珊說得特別自豪,因為她就快要與管天齊訂婚了,這可是她從小的夢想,夢想長大了披著婚妙成為齊哥哥美麗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