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蕊!”段寒令怒吼一聲,在她雙臂上施重了幾分力,痛得杜蕾蕊咬緊牙關倔強地隱忍著,眼裏噙滿了淚水。
“不要試圖用眼淚化解我的憤怒!”這一次,段寒令是真的怒了,或許是痛心了,他的眼底哀多過怒。
你以為隻有你會生氣嗎?你以為隻有你才委屈嗎?
“我不稀罕!放開我!”杜蕾蕊冷冷地命令,麵無表情地忘著他。
“我不放!”回以倔強。
“段寒令,你給我聽清楚!我從來就不奢望你的關心,也從來就隻愛joney一個,是你看不清看不懂我的心。不要以為你和醫生合夥欺騙我,就可以讓我心甘情願呆在你身邊一輩子,我……這裏……”杜蕾蕊用手指狠狠地戮了戮自己的胸口,“沒有心!”
“不,我不信!”麵對杜蕾蕊的一番冷言冷語,段寒令心痛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連連道歉,“對不起,都怪我太愛你才會想出那樣的餿主意,原諒我,我隻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好好愛你!”
原本的憤怒化成了悲涼,被杜蕾蕊識破陰謀後的懊喪,竟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他惶恐、懊惱、悔恨,但他不想失去她,環抱著她的手臂箍得更緊了,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在眼前。
杜蕾蕊雙手垂在身側,淡漠地任由段寒令將自己緊緊摟在懷裏,表麵漠然,似乎一切與自己無關。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為了報複我欺騙你嗎,還是報複joney不愛你?”段寒令的語氣明顯地放柔了,卻多了幾分無奈,杜蕾蕊一言不發地僵直著身子杵著不動。
“你知道嗎,蕾蕊,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光!我生氣並不是因為你破壞joney的訂婚宴,而是惱我自己給你的愛不夠,竟讓你仍想著他放不下他……”
他說得很動情,聲音有些哽,低沉暗啞得厲害。
這段日子以來,不可否認,他們的確相處得很融洽。
跟他在一起,她確實感到開心,感動前所未有的輕鬆,不用去想那些煩心的愛或不愛,不用去思忖怎樣才能討人喜歡,不用虛偽地去假裝自己開心或不開心……
懷裏的人兒漸漸身體變軟,段寒令高興得幾分雀躍,他知道她已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的道歉。
“可以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目的嗎?”他的問話商榷意味十足,似乎可答可不答,就隻是隨口問問。
雙手撐在他胸前,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杜蕾蕊抬頭望著他深鎖的眉宇,抬手撫了撫,似要為他撫平。
爾後,望進他漆黑如墨的眸裏,幽幽地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當我得知我才是最有資格做他未婚妻的人時,我的心狂野了,我沒有辦法放棄這個追逐已久的夢想。它就快夢想成真了,你說,如果是你,你該怎麼做?”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會突然變成他最有資格的未婚妻?是誰告訴你這些?”職業病所使,抓住杜蕾蕊所說的“最有資格”,段寒令的腦中衍生出許多個疑問。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實話,她對他有種無法言喻的信賴。雖然在那件事上,無可厚非他欺騙了她,但她已經想通了,也早就原諒他了。
她想,與其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人來愛自己,那樣會幸福得多。當然,前提是她爭取不到愛的人。
於是,杜蕾蕊將媽媽韓梅跟她說的一切都告訴了段寒令,她相信他會支持她的做法,至少不能讓韓珊珊小人得誌。
段寒令聽完,若有所思片刻,歎了口氣,說道,“雖然我並不讚成你找人來鬧場的做法,但最終的目的卻是與我不謀而合。我也不希望joney跟一個不相愛的人訂婚,卻放棄一個彼此深愛的人。”
要的就是這番話!
隻要他肯幫著自己聯手破壞,她相信管夫人會為了當年的金蘭約定信守承諾,讓自己穩穩坐上管天齊未婚妻的寶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有了段寒令的支持,杜蕾蕊人心大為鼓舞,隻是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的私心。
“先去宴會現場找管夫人,跟她說明一切,告訴她你的身世,以及joney和陸思芊相愛的事實,讓她取消訂婚宴。或者不取消也可以,把陸思芊找來,讓她直接跟joney訂婚。”
段寒令的果斷刺激著她,讓她難免有些心虛。
“這樣行嗎?”杜蕾蕊狐疑地問道。
“如果你媽媽說的金蘭結義以及結義約定確有此事,依照管夫人的作風,我相信她一定會信守諾言!”對於管夫人的為人處事,商界人士是眾所周知的,段寒令也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