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小沙彌問老禪師:“究竟怎樣算覺醒呢?怎麼能知道自己覺醒沒覺醒呢?”
老禪師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是沒覺醒,早晨醒來就是覺醒了。”
小沙彌依然困惑不解,一頭霧水地說:“那是睡醒了。我問的是對禪的頓悟和覺醒。”
老禪師詭秘地笑了笑,解釋說:“你睡覺的時候,你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不知道了,現在覺醒了,就看見、聽到了許多正在發生的事情……通智達慧、眼明心亮就是對禪的覺醒,其實是一樣的。”
看小沙彌還是迷惑不解的樣子,老禪師就帶他來到夜裏值更白天睡覺的一個僧人的禪房,他悄聲對小沙彌說:“他正睡著,你看我如何讓他覺醒。”說著,老禪師就掐斷一截一厘米左右的細香,點燃後,輕輕地夾在睡者的腳趾縫裏。然後拉著小沙彌跑到窗外,偷偷地看睡僧的反映。片刻之後,香火燃燒到睡僧的腳趾縫,他猛然被燙醒了,激靈坐起來,不停地甩動著腳丫,之後還屈起腿,用手去撫摩被微火輕燙的地方。一邊撫摩一邊還查看著床上床下。顯然,他不知道是什麼把他弄醒的(那點香灰一活動就不見了),還以為是被蠍子蟄了呢。
小沙彌在窗外看著這一切,禁不住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問老禪師:“師兄這樣醒來也與禪有關係嗎?究竟什麼是禪呢?”。
老禪師拉小沙彌離開睡僧的禪房,並悄聲告訴他:“那截被點燃的香火就是禪。”
·禪林擷露·
禪是不留痕跡的香火,於無聲處喚醒沉睡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