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並不承認自己是那樣一種人。
皮特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似的,怪聲怪氣的笑了一個:
“彼得,你的不可一試,一直長在你骨子裏,從我第一天認識你,你就有了。其實我一早就該猜到你的身份的,隻是這麼多年沒見,我真沒想到你的人生會有這樣的變化,一下子從最最卑賤的社會底層,一躍而起,短短十幾年時間,成就了你現在的地位。你的野心,果然和你起的這個名字一樣。”
年少時,祁繼非常祟拜一個人,那人名叫:彼得.阿列克謝耶維奇.羅曼諾夫,是俄國羅曼諾夫王朝第四代沙皇,世稱:彼得一世。一本《彼得大帝》,祁繼幾乎能倒背如流。
而彼得是俄國曆史上一位赫赫有名的皇帝。
有人說:俄國的締造是由於一個人的意誌――彼得大帝的意誌。
生活在19世紀的革命導師馬克思最為褒獎的18世紀的兩個偉大帝主,一個是中國的康熙大帝,另一個是俄國的彼得大帝。
祁繼的英文名源於此。
“男人沒有野心,那就不是男人。男人就該有征服一切的欲望。”
祁繼仰望天空,靜靜的回答聲中,透露著一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無宇倫比的氣勢。
“那我倒要看看,十八年後的你,有多少能耐來征服世界,征服我……”
緩緩站直,皮特一顆顆解開身上的扭扣,露出一身橫肉,身上隻著一件黑色背心,在冰冷的夜裏,就像一拳擊運動員,甩著頭,慢慢走向正中心,祁繼也解了外套,不過,裏頭穿的是一件高領毛衣,整個人優雅而紳士。
塵揚起,人影如魅,霍霍之聲,在寂寂的夜色裏響起。
兩個男人,一個代表邪惡,一個代表良善,曾經是在黑暗裏一起摸索,後來,各奔東西,各有歸宿,在各自的領域稱雄。
多年之後,是祁繼於暗中幫助警方,將皮特一手創下的基業盡毀,令他成了喪家之犬,這仇,深似海。
邊上,楊睿璽看得那是好一番心驚肉跳,皮特的身手,殺氣騰騰,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催天毀地的力量,而祁繼的回擊,更多的是以靜製動,利索有力的同時,又顯得飄逸,四兩撥千金的手法,每每用的恰到好處……
一場格鬥,精彩絕倫,皮特雖猛如虎,卻沒有在祁繼手上得了半分便宜,而祁繼靈巧之中帶著那股悍勁,也讓皮特吃過兩記暗虧。
一個小時,你來我往,難分高下,從二號堆場,打到了四號堆場,又從四號堆場鬥到了六號堆場,這一路一路,皮特在不斷的迂回往複的將祁繼引過去。十一點零九分,皮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喝了一聲:
“趴下!”
與此同時,有槍聲響起。祁繼順著他的力量,躲到了一集裝箱後。
砰砰砰,子彈在四處橫掃,尖銳之聲,刺耳的撕裂著夜的寧靜,那是死神呼嘯而來的腳步聲。
兩個人,皆氣喘籲籲。
沉沉黑色裏,祁繼盯著皮特。
“誰開的槍?”
“你猜!”
皮特重喘,胸口肌膚不斷在起伏,肌膚上鋪著一層細汗。
“你不是想我死嗎?為什麼提醒我?”
“你隻能死在我手上,別人想弄死你,休想!”
皮特陰沉沉撂下一句話。
這人長的的確就這樣一個脾氣。有一種我是主宰,舍我予誰的欲望。他這種欲望,可以從他平時的作風裏看得出來,兒時,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