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他是是百思不得其解。
煙霧中,祁繼的眼神,顯得無比的深沉,而不可琢磨――
這樣的他,沈茂見所未見。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傑米走了進來:“頭,米芳菲醒了!”
祁繼按滅煙蒂:“關於這件事,回頭我再和你談……”
他轉身出了門。
二樓客房,米芳菲沉沉的望著走進來的祁繼,雙手撐著坐了起來,幹澀的唇動了動。
“祁繼!”
她叫了一聲。
祁繼點了點頭,走近:“好好養著!別亂動!”
米芳菲用一種無比陌生的目光,盯著他,這個從小就愛護她的男人,現在,對於她來說,是越來越陌生,八年前,他移情別戀,八年後,他一邊高調人在記者會上維護妻兒,一邊軟禁她,同時,似乎還想保住她肚子裏這塊肉,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祁繼,你到底什麼意思?你這是想讓我做你見不得光的外室?”
她低低問,情緒莫名的激動起來。
祁繼雙手插袋,目光沉黢黢一片,臉色深沉,令人看不透其所思所想。
“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淡淡的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這個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對他負責?”
米芳菲很想知道他怎麼處理她們母子倆,本來,她以為懷上了這個孩子,他肯定會娶她,他們的關係,肯定會發生改變,但現在,她不能那麼確定了……
祁繼沉默了一下,去接了一杯水,過來給她,她不接,隻是死死的盯著他看,眼底全是委屈之色:
“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這是一句指控。
她已走出他的世界足足八年,本來已沒有什麼奢望,但他在卻八年之後給了她希望。
既然給了,就該負責到底,他怎麼可以又來扼殺她對未來的期望。
一陣沉默。
他什麼話也不說。
良久。
“把水喝了,晚餐我已經讓人做了,等一下,多少吃點。”
他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目光沉靜的逼視她:
“芳菲,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得作個鑒定。這幾天,你安心在這裏靜養,等結果出來了,我再來回答你的問題。好好養著吧……”
“什麼?你竟然在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
米芳菲頓時睜大了眼,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並且驚坐了起來,卻因為肚子疼,而不得不扶住床沿,而咬唇瞪了過去:
“祁繼,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辱人?難道你忘了嗎?我交給你的是清白之身!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祁繼目光一動,神情依舊平靜:
“芳菲,這件事,我隻是走走程序,總要做個明白的不是嗎?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會賴,不是我的,終歸不是我的,你想賴,也賴不上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走出房門去。
“祁繼!”
米芳菲急急叫,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叫聲而頓下步子。
門口,有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守在那裏。
祁繼在那裏叮囑了兩句,很快,下樓的腳步聲傳了上來。
看著他離開,一聲難以抑製的哭泣聲,從米芳菲嘴裏情不自禁的溢了出來。
米芳菲喜歡祁繼,從蹣跚學步開始,她就深深喜歡上了他。
都說孩子很小的時候是沒有記憶的,但是,她就是深深記住了他,在學步之齡,這個長她兩歲的小哥哥,曾牽著她一起學走路。
那時,他力氣還那麼那麼小,小到沒辦法扶住她,她腳下一軟,就能將他撲倒在軟軟的地毯上,每次,她都會眉開眼笑,因為,她喜歡撲倒他,就那樣抱住他,把口水流到人家臉蛋上,而他隻能無奈的笑。
後來,稍稍長大,他還教她辨認各種蔬果圖片。兩個孩子能坐在一起排排坐的認字,玩積木一整天,時不時小吵小鬧,時不時笑抱成團,自成一個小世界,誰也打擾不了他們。
讀了書,每逢周末,是她最開心的事,因為她能趁這兩天到祁家找祁繼哥玩了。
祁繼哥對別人都愛理不理的,獨獨對她很好很好――
他們都說祁繼哥對她不一樣,因為她是他的媳婦兒。
那時小,還不知道什麼是媳婦兒。
後來,她懂了,祁繼哥卻失蹤了四年多。
那時,她因為想念病了好久。
那時,她常常做夢夢到和祁繼哥玩,醒來總會追問父母:
“祁繼哥回來了沒有,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