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能打人?”
杜汀急怒,叫了起來,攔到了時檀麵前,露著一雙小犬牙,一副要上去和他拚命的模樣。
這姑娘啊,個兒雖小,卻生著一股急公好義的熱心腸,對於她看得入眼的人,她願意為那人肝腦塗地。
時檀摸了一下唇,竟有牙血在溢出來,這個耳光。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敢來管這閑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駱遂忻沉著臉,光光頭,錚亮錚亮,襯得眼底的厲勁兒,顯得可狠戾了。
本來要退出去的記者因為這一幕,一個個又折回來,完全不管醫護人員的阻止,閃光燈再次亮了起來――
啪啪啪,把駱遂忻當眾打祁太的畫麵全給拍了下來。
時檀撫了撫發疼的臉孔,環視了一圈,手術等候室裏,總共有九個人,一個是醫護人員,四個是陌生人,可能是其他在等手術的患者家屬,另外坐著三個,分別是駱遂嵐,駱遂珠,駱櫻。
她們本來坐在一起,正在低聲說著什麼,聽得罵,駱遂嵐站起來,冷冷一瞥,帶著恨意;駱遂珠則淡淡一眸,顯得寡然冷漠,而駱櫻沉沉一睇,神情顯得無比陌生疏離……離他們不遠,另站著一男子,看著有點眼熟,細一辨,認出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爺爺以前最疼愛的孫子:駱戟。
他看到她時,本來抱著胸站著的他,向他們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又想橫行的駱遂忻:
“爸,別這樣……”
“別拉著我,這種人難道不該打嗎?”
駱遂忻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推開駱戟,吼叫了一聲,又把魔掌探了過來,卻再度被駱戟拽了過去。
杜汀見狀,急忙護著時檀往後退,正要怒斥……
“不準打我媽媽!你這個壞蛋憑什麼打我媽媽!”
一聲稚嫩的喝叫,從走廊另一頭傳過來,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奔而來,擋到了時檀麵前。
是小白!
小白挑著傲傲的下巴,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瞪著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叫道:
“男人打女人,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保鏢阿威緊隨而至,站到了孩子麵前,以一種護衛的資態,跟著沉聲喝了一聲:
“這位先生,你得為你的打人行為付全責……”
文姨急步走近,也護到了時檀的另一側:
“對,你有什麼資格來打我家太太……”
這也夠諷刺的了,曾經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娘家人”,一個個跑出來,將她往絕境裏逼,而曾經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夫家人”,卻在緊要關頭,一個個出麵,維護起她。
時檀發冷的心,暖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而是先把自家這個小小男子漢給拉了過來,卻聽駱遂忻狠狠撂下一句話: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騙子,她不是我們家的駱詩,祁繼娶錯人了,你們現在維護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人精……”
“你才是大騙子,你才是騙人精!我老爸才不會像你們那麼蠢,會稀裏糊塗亂娶老婆呢……”
小白氣的哇哇叫。
時檀從沒見過小白惱成這樣過,情知他是被這些惡毒的話刺傷了。
對於任何一個孩子來說,父母在心裏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在聽到父母被折辱時,反擊是必然的,這和孩子受到攻擊時,父母會挺身而出是一樣的道理。這就是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