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去了服務台請來工作人員,用酒店的備用鑰匙進入。
床上,她睡得很沉,臉孔紅通通的。
他上去一摸額頭,很燙。
“陸時檀,陸時檀,你醒醒,你醒醒……”
時檀睜了睜眼,看到了他,聲音含糊不清:
“你怎麼進來了?”
“你不應聲,我讓工作人員給開的門。感覺怎麼樣?”
“有點難受!”
她撐著額頭說。
“你在發燒,得吃藥!我讓酒店服務部送退燒藥過來。”
“沒事。我睡一下,出一身汗就能好!”
“這怎麼行?”
“不吃不吃。我喝水就行!蒙一下就好!不是很嚴重,是藥三分毒,我不會再吃藥!”
她死活就是不願意吃。
徐兢沒法,隻好給她倒了一大杯水,盯著她喝了。
“你再睡一睡,等山道可以通行了,你要是再不退燒,我就送你去醫院!”
“嗯!”
她有點迷糊,倒頭就睡,完全沒設防備。
房間內,一下變得沉靜,隻有她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裏拉響著。
徐兢呆呆的看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睡得沉,感覺就好像回到了清風雅苑。
他的心,跟著一軟再軟,目光直直的盯著,就再也不肯移開了。
這是他最最心愛的女人啊,是他願意付出一切,願意保她平安的人,離開她,從來不是他心頭所願。
思念,因為日久而成災。
這分別的六七百個****夜夜,他一直受著煎熬,沒一天是好受的。
生不如死,那是他唯一的生活體驗。
此刻,能這樣靜靜的守著她,那幾乎可以算是一個奇跡了。他多想永遠守護下去。
可是,這樣的時光,他擁有不了多久的。
將來,肯定有人會替代他守在她身邊。
隻要一想到那樣一個情形,他就會抓狂。
徐兢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時間在他的沉思中悄然飛逝過去。
“冷……冷……”
時檀嘴裏突然發出了低叫。
他探過頭看,摸了摸她的手,真的變冷了,他去把室溫調高,又去把備用被子找出來給她蓋上。她還是叫冷。
沒辦法,他就脫了衣服,上了床,一把將她抱住,用自己身上的體溫來溫暖她。
漸漸地,她沒了聲音,氣息也跟著平穩起來。
隻是他的情況有點慘,被她八爪魚一樣的纏著,起初還好,所有注意力全關注在她身上,沒什麼想法,後來,她的身子漸漸回暖了,他因為被子太厚,室溫太高,整個人變得躁熱難捺……
好吧,他得承認,這種熱,更多其實來自於生理上的的刺激。
沒辦法,實是在太久太久沒開過犖,壓抑的太久了。
這一刻,這樣一具熟悉的、香得沒話說的柔軟身體靠在懷裏,又是自己心愛之人,他要是沒有任何想法,那肯定是一個廢人。
偏偏他的這個功能還是健全的。
他覺得,他該放掉她,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摒著呼吸,他想不著痕跡的鬆開,將自己從欲望的折磨中解救出來。
才勉強剝掉她的手和腳,把右手給抽離,她突然又一把將他捉住,叫了一句:“別走,別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繼之,不要走,求你……”
哀哀的低叫聲令徐兢背上一緊,額頭生汗,再低頭一看,輕輕噓了一口氣:她在做夢。
而且夢裏有他。
這真是又讓他欣喜,又讓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