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離家出走的那天晚上,王曉東夫婦喊破了嗓子,在學校周圍,大街上四處尋找了好幾圈,毫無結果。
淩晨一點,他們才拖著疲憊的身著回家,打開房門進屋後,張文芳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聲哭訴起來:
“王曉東,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兒子和我吵嘴,關你哪門子事?如今,你把他打跑了,如果你不盡快把他給我找回來,要是他在外麵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張文芳,你究竟講不講道理,王濤在你麵前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那樣吼你,你還裝著沒事,我是來幫你的忙,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我樂意,怎麼了?誰讓你動手打他?”
“我不打他,他會騎在你頭上拉屎,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他,鬧得他惱羞成怒,你從地上撿起來的那根項鏈是怎麼回事?”
張文芳不願意將多年來隱藏在自己心裏的秘密一下子揭開,大聲說:
“你兒子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說完,她抓起茶幾上的項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房門反鎖,坐在床沿上,對著床頭燈仔細辨認起來,自言自語到:
“沒錯,這根項鏈就是那一年我塞進裹住女兒繈褓裏那根,它怎麼會在王濤女朋友的手裏呢?”
那天晚上,在派出所門口撞見的那個女孩子,以及她那似曾相識的麵孔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令她感到無比興奮,
“沒錯,那個女孩子就是我的女兒,沒想到,我尋找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居然會在這麼遠的城市裏出現,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一個聲音問:“怎樣才能再次遇見她,找到她呢?”
另一個聲音回答說:“隻要先把兒子找回來,問清這根項鏈的來曆,一定會找到她,可兒子會跑到哪裏去了呢?”
她從床上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圈,心想:
“憑借兒子桀驁不馴的個性,從他的嘴裏是套不出任何話來的,唯一的辦法是先找到她的女朋友,隻有從楊娜的口裏,才有可能說出這根項鏈的來曆。”
一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和失散多年的女兒見麵,張文芳興奮不已,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眯一會兒眼睛,便坐起來看看牆壁上的掛鍾,恨不得馬上就到天明,就這樣,她幾乎是一夜沒合眼。
早上六點鍾,她便翻身起床,揉了揉自己因失眠充血的眼睛,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坐在梳妝台前精心打扮一番,便去廚房隨便衝了一杯牛奶,吃了兩個煎雞蛋,將裝有項鏈的首飾盒塞入一隻白色的手提包,拿著手提包出門。
她乘車一輛出租車來到錦江一中門口,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還不到七點鍾,便拿出手機給譚老師撥電話。
“譚老師,你愛人去學校上班了嗎?”
“還沒有,張老師,什麼事?”
“不好了,我們家小濤昨天晚上離家出走,我主要是想請你老公幫忙,把他們班的楊娜同學叫出來,問問她知不知道我兒子的下落?”
“你現在哪裏?”
“我現在一中門口。”
“你在那裏等我,我們馬上就和我愛人過來。”
二十分鍾後,譚老師夫婦匆忙趕來。
“張老師,你兒子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因為女朋友的事情和我吵嘴,他爸爸打了他一頓,就跑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