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碎玉酒吧
“師傅,碎玉酒吧。”上了車的韓一一拿出手機給周穗玉發短信:“我正趕過去呢。”
黑色皮靴,黑色短裙,黑色無袖背心加件短裝外套,性感而妖嬈。韓一一從來就知道不同場合不同穿著不同妝容這個理兒。到酒吧去,自然是應該具有吸引力才對。不過更多時候,韓一一是根據自己當晚要唱的歌曲而確定穿著打扮,因為總不能不倫不類地穿著性感吊帶在上麵裝純情唱校園歌曲吧,總之無論如何,韓一一在碎玉酒吧很混得開。管你是濃妝還是淡抹,是妖豔還是清純,隻要站在台上的是韓一一那張美麗麵孔就行了。
穗玉給酒吧的名字是“碎玉酒吧”,多少讓人聯想到有點傷感情味在裏麵,似乎是專屬於失戀者的酒吧。其實周穗玉沒啥想法,當初就取了個跟自己名字的諧音的詞兒“碎玉”,隨便擺上去的。有點文學素養的韓一一為此大讚穗玉說她腦子靈心眼活,給酒吧取了個賺錢的好名字。
車在酒吧門口停下,韓一一付了錢下了車。就酒吧而言,穗玉這個酒吧算是人氣比較旺的了,而且絕對是合法經營的正規酒吧,不黃不暴力。檔次相對而言還是比較高的,因為裏麵的消費都不怎麼低。當初周穗玉的定位就是這樣的,沒錢喝酒的或者隻是單純喝酒買醉的家夥去的應該是大排檔,她這個酒吧應該是品酒的,相當於一個高級俱樂部。韓一一曾經大罵周穗玉是剝削勞苦大眾的資本家,喝杯無味的檸檬水就要大搜特搜人家的錢包。周穗玉反駁:“我絕對有理由這樣收費,能進來碎玉酒吧的都是公子少爺小姐,他們才是真正的剝削階級呢。我要是真是資本家,我也隻是愛國的守法的規矩的民族資本家。”
韓一一進去的時候,在昏黃的燈光中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麵的周穗玉。
周穗玉是很有資本的女人,長得美麗,家境又好得不得了。大學剛剛畢業那時候吵著嚷著要創業,其實是背著她老爹的錢到處旅遊。她老爹是某某公司董事,本來想把女兒招進自己的公司先熟悉業務以便以後交接管理的時候會順當一點,畢竟是獨生女啊。可是周穗玉對於那些條條框框的公司規矩、公司業務根本不感冒。用老爹的錢去旅遊了兩年,突然有點厭煩了,這兩年又向老爹強行“借了”筆錢開了碎玉酒吧。本來周老爹以為給點錢她胡亂弄弄,挫挫她的銳氣也好,誰知道這個酒吧倒搞得越來越紅火了。無奈的周老爹便隻好由著她了。
周穗玉一眼就看見了韓一一,她很快地走上前去,對一一說:“姓韓的,你的仇家和冤家都等著你呢,你好自為之吧。”說著指了指坐在不同位置上的兩個男人。
韓一一笑笑,拍著周穗玉的肩膀說:“看看,又為你增收了。哎,待會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記得送我去醫院啊。”周穗玉也一臉的嚴肅跟她開玩笑說:“放心吧,我幫你買了生命險,受益人是我。”
韓一一穿過走道,不理左右兩邊的那兩個男人,徑直走上小小的舞台。她本來的職責就是過來唱歌的,怎麼也得把歌唱完再好好喝酒吧。
周穗玉說韓一一的仇家自然是指李浩,從一開始周穗玉就很有預見性地料到了他與一一的最後結局,並且準確無比。害得韓一一對她看人的眼光佩服得五體投地。至於“冤家”,便是坐在角落裏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沈安洛。他總是固定地坐在那個角落,聽韓一一唱完歌後邀請她喝一杯酒。隻要韓一一在碎玉酒吧出現,那他也一定會在。沈安洛不是纏著韓一一,他隻是很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微笑地看她在台上唱歌。然後她下台後,他禮貌地紳士般邀請她喝酒,他們很融洽地聊天,最後總是以這樣的對話結束——
沈安洛:我送你回家吧。
韓一一:不用了。我怕欠人家人情。不想麻煩你了。
沈安洛:好。你自己打車回去要小心。
韓一一:嗯。謝謝。
周穗玉很不滿一一對沈安洛的態度,她總是對一一說:“瞎子都看得出他喜歡你,你說你是怎麼搞的,連人家送你回家的機會都不給啊。你是怎麼想的啊?”而韓一一總是笑笑說:“我把他讓給你吧,怎麼樣?”“讓?你以為人家是你的糕點啊?說讓就讓?!人家喜歡的是你啊。搞不懂你。”周穗玉對此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一一在台上深情演唱的是WhitheyHouston的“ILooktoYou”,雖然她承認自己怎麼也難以唱出其中的神韻,可是她那有點沙啞渾厚的嗓音適合唱這種歌曲,韓一一幾乎從來不唱那些嬌滴滴的歌,她實在很佩服一些歌手,聲音竟然可以讓人那麼,渾身酥麻。韓一一在台上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一副冷漠而孤獨的樣子總是能勾起很多男人的憐惜,可是韓一一強調這不是她故意的,她隻是說在台上的時候要對自己唱的歌曲負責,所以要全身心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