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一扶著喝得有點醉的沈安洛走出了碎玉酒吧,出門前,周穗玉還饒有興致地調侃道:“你把人家灌醉了,有什麼企圖啊?”韓一一說:“沒你思想那麼腐。”然後就出去了。
韓一一把沈安洛塞進了副駕駛座,從他口袋裏拿出鑰匙,發動車子。沈安洛不斷地呢喃著“一一,一一……”韓一一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罪惡,是你韓一一這個壞女人,把多少男人的心都搞混了。別的不說,就說沈安洛,足夠你慚愧的了。
開了一會之後,沈安洛竟然變得有點清醒了,他看著一邊開車的韓一一說:“一一,如果有下輩子,你會和我一起嗎?”
韓一一沒有轉頭,沒料到沈安洛會這樣問,她猶豫了下,回答:“安洛,人就一輩子,沒下輩子。”沈安洛失望地望向前方,又說:“一一,有時候覺得你很殘忍,連一個幻想或者期待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人家,直接就把路封死了,讓人家連想的念頭都不得不打消。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待一個深愛你的男人來說,是很受傷的。”
韓一一想起了周穗玉教訓她的那翻話,於是翻出來說:“穗玉說,像我這樣還是絕情一點好,長痛不如短痛。早點切斷了念想,好讓大家都有自由的空間去尋找新天地。她就是指責我牽著你太久了,說我對待感情遠遠沒有我處理其他事情那麼幹脆。所以,我想她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就幹脆一點吧。”
“一一,停下來吧,我想下去透透氣,車裏有點憋悶。”沈安洛突然說。
韓一一找了個比較寬闊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沈安洛很急切地打開門出去了。韓一一以為他醉了暈了,她也很快地打開車門,問:“安洛,你沒事吧?”
沈安洛隻是背靠著車,看著遠處的黑暗,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韓一一走過去,在他旁邊站著,然後也背靠著車子,望著夜空。
“我隻是想自己清醒下,在裏麵,你的氣息和你淡淡的的香水味充斥著,讓我,感覺,很難受。”沈安洛說著竟然有點抽噎的感覺,韓一一差點以為要聽錯了。從來那麼溫柔,那麼微笑如花的沈安洛,竟然會哭泣嗎?
沈安洛沒有放任自己的脆弱,或許很難受,但是在韓一一麵前,他不應該這樣的,至少他要表現得像個男子漢,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流淚了,再痛都要自己一個人承受,不可以讓她有愧疚的感覺,愛她,就是要讓她幸福,或者他給不了她所要的幸福,但是至少他可以減少她的煩惱,這就足夠了。沈安洛,仿佛從來都是這麼一個可以為愛情而很偉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