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聽到這裏,心裏激起了對呂書記的極度憎恨,他掃了一眼呂書記,那呂書記也一直在看著他,見他的目光過去,立刻友好度相當高地對他點頭致意。
郭浩笑了,甜蜜地笑了,他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笑裏藏刀,那原來是一種非常過癮的表情。
呂書記微微一錯愕,自從知道郭浩並非是來救自己的之後,他就覺得郭浩對自己沒有好感,一直在想法子去跟他親近。作為一個在官場打過滾來的老辣的人物,他知道人與人之間關係就是交易,人家賣不賣你的賬,就看你的身上是否有交換價值的東西,而更重要的一點,這個價值不是你說了算,得看對方。
就像在陰冷的金錢時代,錢幾乎可以買到你能想象的一切,但是在今天,哪怕把銀行金庫裏的錢全堆在人家麵前,那也抵不過一塊麵包的誘惑。錢買不來任何東西,食物、武器和彈藥才是硬通貨。
他吃了幾口肉,然後將剩下的用一個並不幹淨的塑料袋兜著塞進了貼身的口袋裏,然後他向郭浩走了過去。
“小夥子,你今天的表現很勇敢啊,在如今這種危難下,國家正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站出來為國出力,救民於水火之中。”說這種冠冕堂皇的鬼話,呂書記還是深得其中三昧的。
郭浩笑,心中腹誹:“忽悠,水平低下的忽悠,寄希望於老子是那被洗腦的一代。”
“多謝呂書記的誇獎,在下還很年輕,許多事還不懂,今後的路還很漫長,希望能夠得到書記您老人家的提攜。在下自當為書記效犬馬之勞……”郭浩嘴裏說著這些極度阿諛的話,但是眼睛裏卻冷得直掉冰渣子。
呂書記看著他的眼神,聽著這很上道的話,突然感覺一陣不寒而栗,他畢竟是情商頗高的,敏銳地聽出了郭浩話語中的揶揄。
“年輕人,看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麵。我知道,現在我的官職,我的權勢,我的地位什麼的都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但是我的社會根基還在,我的堂兄,在中央部委;我的兒子,我的侄子,他們都在部隊裏,對於這場危機,我比一般人知道得可要多得多了。”呂書記終於使出了殺手鐧。
“你又知道些什麼?”郭浩終於不再表演,冷冷地說,“如果你還想表演你那拙劣的騙人技術,我發誓,一會就丟你出去釣蟲子。”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呂書記不再裝了:“你知道嗎?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被蟲子占領的,有的地方,蟲子幾乎不會光顧,但為了不造成恐慌,這是國家機密。”
雖然郭浩很想知道他所謂的國家機密,但是又異常痛恨他那種上位者自以為通曉一切的態度。其實他也很清楚,像黃山基地,那也算得上是一個另類,絕對不排除還有像黃山一樣的地方存在,因此呂書記此說,也並非是空穴來風。但對於呂書記所說,他故意裝出一種完全不信任他的態度來,不屑地說:“國家機密?那你還是爛在肚子裏吧?我沒有興趣知道。”
呂書記沒想到郭浩會是這種態度,心中大急,他必須要勾起郭浩的興趣,如此才有合作的機會。
“年輕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有虛言,叫我……被蟲子吃了。”呂書記慌不擇言地賭咒道。
“是嗎?那你說個地名試一試。”
呂書記看了看他,卻又躊躇著不願意說出來了,因為這是他最後的底牌,如果說出去了,萬一郭浩不買賬,那他可就一輸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