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去敲那吳希音的門,隻輕輕一敲,門便開了。看來門是虛掩的,他不無邪念地想:“難道是知道我要進來,故意留了門的?”
於是輕輕推門進去,卻見吳希音正在修煉瑜伽。
現在環境可是好很多了,橡木地板上鋪一張波斯地毯作為瑜伽毯,比起吳希音以前以樹林為家,以蟲子為食的日子,可真是天壤之別了。
而且她這間房子跟郭浩的房子對著,基本結構也是一樣的,是複式結構,上麵有閣樓,外麵有陽台。
吳希音是有留門的,因為郭浩剛才回來的時候,隻有她沒去“迎接”,想必他一定會來找自己,而她恰好在瑜伽中,不太方便去關門,於是便讓門開著,任他自由出入好了。
她的姿勢很難,叫作倒立之蓮,以手肘和頭部著力,雙腿做蓮花盤,倒立在空中。
她終於沒再穿那寬大的長袍,也沒有戴麵紗,而是換了一件純白的棉質居家睡衣,寬鬆而舒適。
郭浩很清楚,對於吳希音來說,現在的享受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因為在末世來臨之前,她在物質生活上的享受,可比這還要奢華多了。一個天使舞者,出場費動輒以百萬計、代言費動輒以千萬計的紅人,她的生活品質可想而知了。
“勤勞的孔雀,休息一下,陪哥說說話。”麵對吳希音,這個純淨得幾乎不帶一點瑕疵的天使,郭浩下意識地就要顯露出幾分匪氣來。這好像已經成為一種定勢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玄妙。
吳希音放了下來,徐徐呼氣,她的臉龐光滑潔淨,因為剛剛倒立下來,那麵色白裏透紅,嬌嫩如花,加上鬆軟地紮了一支馬尾巴,配上合體的白色睡衣,既有蓮花一般的嬌嫩聖潔,又有居家女人的宜人。
郭浩看得眼都直了,他自認是不太花癡的,可是這一幕也太……他在心裏狠狠想:“吳希音,你還能更誘惑些麼?”
“你回來啦。”相對無言是很尷尬的,吳希音出聲說,聲音有些飄,無由中似乎帶了點奶音,看得出來,她也是很不自然的,對自己的嗓音更是不滿意,便輕輕咳嗽了一下。
郭浩覺得她這話很欠揍,三四天沒見麵了,大家都急不可待地去門口迎接,就她不緊不慢地做著瑜伽,然後就來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沒心沒肺得很,但是小模樣兒挺可愛。
“你……住得還習慣吧?”郭浩似乎有無數要說,但最後郭浩回了這麼一句廢話。
“行啊。其實對我而言,哪裏都一樣,隻要心有天堂,即使身處地獄,那也不會覺得難過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至少在這裏,我的心要寧靜得多。”
郭浩知道吳希音自我調節的能力極強,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在那原始森林裏一呆就是幾個月了。
他很同意吳希音的這句話,於是感喟道:“嗯,是啊,對於我們而言,這些物質上的享受根本就是無所謂的,隻是,有的時候要為親人打算啊。不過麻煩也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呢,煩死了。”
吳希音淺笑,她自己曾被粉絲和媒體重重包圍,如何不知道郭浩現在的煩惱?她勸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管理了三個重鎮,既可以讓親人過上好日子,也可以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啊……”
“那倒也是,我們又不需要養什麼兵,養那些飯桶簡直就是惡心人,賦稅統統隻收三成,能夠維持開支就行了。”
吳希音從郭浩脫口而出的話語之中,看出了這個戰場上的“惡魔”,其實還是宅心仁厚的。
“如果你能讓管轄下的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那可就善莫大焉了。”
“什麼善不善的,一切都是浮雲……我最近有所感悟,世界的本質是能量,一切爭鬥,到最後都是能量強弱的對比……唉。”
見他歎氣,吳希音莞爾一笑:“是不是悟透了之後,反而覺得無趣?”
郭浩點了點頭,然後又兩眼放光:“不過也極度好奇,我想看看,自己到底可以積累多少能量,最後能變成一個什麼樣子,也許到那一天,可以隻手遮天,嘿嘿,那感覺一定挺好的。”
聽他這麼說,吳希音隻是笑,在心裏說:“可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傻瓜啊。”
這兩人悟性都是極強的,而且也都是修煉天賦極高的,但是兩人走的路線,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郭浩本來坐在椅子上,現在兩人越談越投緣,幹脆也坐了下去,坐在瑜伽毯上,跟吳希音挨坐著,說:“吳希音,像我這樣的貴賓登門,你就不準備茶水麼?”
吳希音笑:“好啊,我請你喝酥油茶。”
說完她端來茶壺,那茶壺一直在炭火上慢慢加熱的,她端來之後,輕輕搖晃,倒在木碗裏遞交郭浩。
這種茶,郭浩喝得並不太習慣,覺得裏麵的腥味太重。可是他見吳希音一直都溫熱著酥油茶,不由問道:“你很喜歡喝酥油茶?”
“是啊,我是喝酥油茶長大的。加察熱!加霞熱!加梭熱!”
“什麼意思?”郭浩一頭霧水,感覺她說的是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