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清先到了一步,見到奉天寶的時候,何文清拿出一副很過意不去的樣子,滿臉胡渣,嘴裏叼著根煙,看上去就是一個敦厚老實人,笑著說道:“奉老弟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下來的時候總該事先通知一下吧,要不是市局給我提了個醒,估計這回就真吃了張所長的啞巴虧咯。”
何文清的一張嘴就好像抹了油似的,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廢話。張峰已經安排了包廂,玉樓東在整個牛皮鄉裏來說是最豪華的一家酒樓了,也是專門接待政府領導的。
宴席上,謝世凱的話很多,說的都是一些關於牛皮鄉民風如何彪悍,如何難管理,奉天寶知道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他們操縱著這裏的秩序,自然不願意有人摻和進來,早就傳聞原副鄉長就是他們陰謀策劃的替罪羊。
見該說的都說了,何文清指責了謝世凱一番,說道:“老謝,你這不是掃興致嗎?奉副鄉長剛來,先安頓好了再談工作,你回頭給奉老弟安排一套配置齊全的套房,雖說這落雁鄉資源匱乏,可別苦了咱自己的同事。”
謝世凱立即賠罪,自罰了一杯,拍著胸脯說道:“鄉長你就放心吧,奉副鄉長要是有丁點不滿意,唯我是問。”
這些人拍馬溜須的功夫的確是練到家了,何文清帶出來的人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各個環節的關係網都十分硬朗,演戲的本事更是滴水不漏。奉天寶感受到了這個副鄉長的位置很是燙屁股,稍有不慎,就得自討苦吃。
“奉副鄉長,今天可是來巧了,正好趕上了落雁鄉難得一見的舞會,要不跟我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張峰很會察言觀色,尤其是拿捏官職比他高的領導,他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完全是摸清楚了何文清的底細,他的喜好,家底,甚至潔癖,可謂是一清二楚,就連何文清都時常說他就是自己肚子裏的一條蛔蟲。從他賄賂自己的那一刻,奉天寶就知道他早就下手了,不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奉天寶也不是吃素的,用丁原的話說,他就是個謎。
“這個……我不太喜歡熱鬧,再說了,我還得安頓下我的秘書。”奉天寶是有意擺脫他們,這些人太厲害了,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
謝世凱見奉天寶拒絕,趕緊說道:“童秘書我們會幫你安排的,絕對不會把她弄丟的,再說這落雁鄉的舞會可是堪稱一絕啊。”
“而且更絕的就是舞會上的落雁酒,那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奉老弟就別推辭了,一會舞會上來的都是本鄉的一些名流,也算是去露個麵,多跟鄉親們接近接近,也好開展以後的工作啊。”何文清把話搬到了工作上,奉天寶沒理由拒絕,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去了。
舞會就在鄉集會市場舉行,每當有什麼大型活動都是在這裏開展的,各村的人都集齊到了這裏,熱鬧程度自然是非比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