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被捉,奉天寶的運氣讓何文清謝世凱他們是無話可說,也沒有要替張峰開脫的意思。
“奉副鄉長,這張所長怎麼說也是咱們鄉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公然要他向火焰村的村民道歉,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吧?”謝世凱很客觀的說了一句,何文清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多嘴,然後說道:“奉副鄉長是市局來的人,他做事還輪到到你謝世凱來教嗎?”
奉天寶知道他們倆學起了唱雙簧,火焰村這件事是他們挑起的,卻讓張峰一個人出來頂罪,過河拆橋的本事倒是有一手,繼而說道:“何鄉長,現在火焰村提的三個要求,我都已經做到了,至於如何平息這件事,還得何鄉長拿個主意,畢竟你才是一鄉之長。”
見奉天寶拉他下手,何文清找理由開溜,說道:“這事就交給你跟謝秘書處理吧,你們的辦事能力我是完全信任的,我相信你們能把這件事情處理的非常妥當。”
何文清被打出了原形,謝世凱是有目共睹,當初他們密謀利用衛生院大做文章的時候,何文清是何等的較勁,說一旦出事,他會如何庇護的,可現在卻比誰都跑的快。張峰成了替罪羔羊,謝世凱清楚自己的處境,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何文清手裏的那步死棋,他必須為自己留條後路。
“副鄉長,你放心,我一定協助你平息這場風波。”謝世凱是幹秘書的,對藏而不露的奉天寶他沒有幾分把握,不過官田村民的擁戴,讓他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勢,這鄉長的位置遲早會是奉天寶的,現在巴結他就是給將來留條後路。
“我放什麼心,隻要你不出來添亂就萬事大吉了。”奉天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謝世凱是個明白人,又怎麼會聽出來,尷尬的說道:“副鄉長,我知道之前有些事是我不對,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兄弟我計較了,火焰村這事我一定幫你平息了。”
奉天寶不願跟他這樣的稱兄道弟,上了丁原的車,當然謝世凱也屁顛屁顛的跳上了車。半個小時的車程便到了牛皮鄉人口最大資源最廣的火焰村。
奉天寶如期而至沒有食言,李獻計二話沒說,改變了之前對政府的看法,一臉和善的說道:“副鄉長,早就聽官田村說咱們鄉來了一個幹實事的鄉幹部,一直都不敢相信,今天你讓我們改變了以往的看法。”
李獻計說完便跪倒在了地上,緊接著村民們都跪了下來。謝世凱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自覺慚愧,他親眼目睹了什麼叫民心所向,張峰有同樣的感覺。
“李村長,你們這是幹什麼,都快起來,我想去看看病人以及她的家屬。”李獻計領著奉天寶他們來到了受害人家裏,一棟破敗不堪的泥牆屋,進屋一看,才知道什麼叫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就是一台黑白電視機。
聽李獻計說薑老漢一家為了這個女兒可是花光了所有積蓄,農田和家裏養的幾頭豬都已經賣了,被白青鬆糟蹋已經雪上加霜了,向衛生院討說法卻無處伸冤。奉天寶深感愧疚,在他管轄的地方出了這檔子事,白青鬆是死有餘辜。薑老漢見到張峰,情緒立即變得激動起來,搬起牆角的鋤頭便砸了上來,丁原幾個箭步擋在了他前麵,語氣平和的說道:“老伯,你這樣砸死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薑老漢拚命地罵著張峰畜生不是人之類的話,村民們也是憤慨萬千,張峰躲在謝世凱身後不敢有絲毫言語,生怕一個弄不好被村民們給活剮了。
“老薑,你先別衝動,殺了他你也要坐牢,這是咱們鄉的副鄉長奉天寶,官田村都說他是個好官,他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李獻計安慰了幾句,薑老漢總算放下了鋤頭,奉天寶握著薑老漢的手,親切的問道:“貴千金的病情怎麼樣了?”
薑老漢突然跪倒在地上,那壓抑已久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說道:“謝謝領導的關心,我千金他昨晚自殺了。”
此話一出,眾鄉親們徹底怒了,一擁而上揪住了張峰就是一頓暴打,石頭鋤頭鋪天蓋地的打了上去,這一打下來,張峰肯定是半死不活了。
好不容易勸阻了大打出手的村民,張峰隻剩半條命了。奉天寶本可以阻止的,可他理解村民們的憤怒,同情薑老漢一家的不幸,這是政府的失職,何文清謝世凱張峰還有他,誰都脫不了幹係,如果張峰的死能平息他們的不滿,奉天寶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