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開複一死,五穀縣的財政大權就落在了副局長閻付生手裏,閻付生是薛釗的人,這事一定與他脫不了幹係,奉天寶和杜雲姍都想到了這點,隻是眼下無憑無據根本拿他沒辦法。
錢不能到位,廖震天始終不願出警,奉天寶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暫時擱淺掃毒的計劃,劉明月還得繼續回到酒店做舞女,同時是為了與梁笑雲周旋。
呂開複自殺,薛釗第一時間召開了緊急會議,列席會議的都是副處長級別以上的官員,奉天寶早就看穿了他的陰謀詭計,杜雲姍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清楚,現在五穀縣大部分的勢力都落在了薛釗手裏,與他作對,就是以卵擊石,根本不堪一擊,與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不如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以靜製動。
“財政局不可一日無主,既然沒有人有異議,那我正式任命副局長閻付生出任財政局局長。”薛釗給了他一點暗示,閻付生拿出了一早準備的演講稿,對著上麵了讀了半個小時,一句頂用的都沒有,薛釗怒了他一眼,總算停了下來。
薛釗無奈的搖了幾下腦袋,衝著廖震天說道:“震天啊,這案子你要跟進,盡快查明事實,立即召開新聞發布會,別讓媒體那些跟屁蟲亂嚼舌根,懂嗎?”
薛釗的一個懂嗎寓意深遠,廖震天並沒有領悟,隻顧著拍胸脯保證。會上奉天寶一言不發,是想看清楚薛釗這出戲到底怎麼唱下去,顯然杜雲姍也是來看戲的。
“天寶啊,這人事調動你沒什麼意見吧?”薛釗冷不丁的問道,好像有意征詢的意思,奉天寶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薛書記,你是黨委領導人,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奉天寶憨厚的笑,並沒有引起薛釗的戒心,說道:“我黨提倡的是言論自由公平公正,不能到我這裏就變成了專政專製了,有任何意見都可以提出來,這會開著才有意義嘛。”
“我真沒意見,杜縣長你有什麼異議嗎?”奉天寶把皮球踢給了杜雲姍,她是老江湖了,自然能對付得了薛釗,隻見杜雲姍鼓了一眼,說道:“薛書記,這人事安排本來是該走程序的,不過事出有因,財政局是政府的重要支撐部門,不能沒有一個管事的,閻局長這個時候能站出來,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了。”
“好,看來各位的黨性覺悟都很高啊,既然這樣,今天的會就先開到這裏了,天寶,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奉天寶跟著去了他的辦公室,薛釗示意他帶上門,親手泡了杯茶,說道:“天寶啊,我知道你剛上任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心裏一定很著急,著急把真相找出來,對吧?”
薛釗隻猜到了一半,奉天寶是想盡快搞清楚真相,他是常務副縣長,協助杜雲姍搭理全縣的所有事務,出了這種亂子,他難辭其咎,但薛釗並沒有找他的麻煩,而是好言安慰,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要拉攏奉天寶。而奉天寶更想知道的是薛釗背後的靠山,他到底是憑借誰的力量坐上了今天的位置,隻有找到了根基,才能把這屹立不倒的座大山挖空。
“天寶啊,你還年輕,官場中的是是非非你不太清楚,或者說沒有經曆是不會明白的,官場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真相,手裏拽著權利,白的能說黑,黑的也能把它給說白了,你越是想弄清楚真相,越會有人把你的視線混淆,這叫官場混沌,要學好這門學問,你還嫩著呢,我都研究了大半輩子了,可還是沒有弄明白何為官,何為好官,亦何為貪官?”
薛釗講了一堆的大道理,不明白他要說明什麼,繼而說道:“薛書記,教訓的是。”
“我這不是教訓,是切磋,通過我對你的這些時日的考察,你是個好苗子,隻要能跟對人做對事,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步步高升啊。”
奉天寶何嚐不知,薛釗是在給他下套,要拉他下水,勸他跟著他幹,成為他玩弄權利的棋子。薛釗是得罪不起的,現在順著他的意思便是明智之舉。
“承蒙薛書記信任,天寶洗耳恭聽,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