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你在哪裏...在哪裏?
是我啊...是...你忘記了嗎?
你還記得...”
女孩的身影忽遠忽近,是在擁過來,伸手,仿佛觸到了那幽柔地發絲;是在退去,退入比黑夜更漆黑的裂痕...
嘀鈴鈴~嘀鈴鈴!
仕摸探出胳膊,索著鬧鍾按鈕的位置,卻按到了"play",John的《Imagine》從中段處響起。那是個同樣雜亂瘋癲的年代,仕突然這樣想著,開始試圖從所知不多的曆史記憶裏去尋找一些熟悉,但再也沒有獲得什麼,隻好作罷。
折起身體,從床尾爬出被窩,有氣無力地漫遊正向洗手間,這時手機響了。是升的電話,即使還沒有接,仕也可以篤定,就好像升的來電會在來電音樂裏包涵這某種特有的節拍一般。
仕接通了電話,並繼續走進洗手間。
“嘿,還活著?”
“活著,很不幸,讓你遺憾了?”
“的確很遺憾啊,這樣就不得不邀請你了。說真的,很不願意在我華彩炫麗的婚禮上,讓你呆滯的臉理所當然地擺在我的邊上。哦~~朋友的妻子一定會說‘哦~天哪~親愛的,我就告訴你,我們走錯了地方,這裏分明是在舉辦一個葬禮’”升有模有樣地模仿著女人的語調,仕的腦海中頓時就鮮活地浮現出了這樣的女人,上身白色裘襖、下身鱗片綠晚禮服、頸間係著整條狐狸皮的小眼睛高顴骨的女人,另外,發型是錐形的,仿佛一個大串燒。
“嗯,嗬......”
“你在幹嘛?”升在電話那聽著頭仕刷牙發出的噋噋聲。
“啥呀(刷牙~~)”
“咳咳.”升示意速度。
“好了,是風的女人。”
“什麼?”
“參加葬禮的女人。”
“哦,哈哈~哈哈,對,那一定是風的女人,如果他娶妻子。絕了,哈哈,真的絕了!”
“這大概就是你會容忍我這呆滯的臉的原因。”仕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留著層次的胡渣,蓋著中發遮住了前額和眼睛。這樣幫助他支撐著25歲的形象,如果都去掉,那一定是呆青得很,不可救藥的。
“Accuracy!”升恍然大悟地喊。“我決定一會狠狠地擁抱葉,感謝她在風娶妻前就把我從自由的天堂帶進婚姻的地獄。”
“天堂是沒有享樂的,地獄才有......叫葉麼,你的未婚妻?”仕一邊刮胡子,一邊道。
“嗯,葉子的葉,葉子,多麼親和溫柔的存在啊,配我再合適不過了,你說是吧!”升的聲音裏滿是陶醉。這讓仕也有了一些欣樂,久違的。
“配你這樣的大紅花的確。”仕調侃。
“說正事”升認真起來。升大多數時候都是個懶散歪斜的人,這也是所有人對他的看法,但他有正經的時候,並往往都是在最重要的時候,這是別人都沒有看到的,也是仕可以忍耐著自己有這樣一個萬年損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