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一個文人的父親那晚手勁特別的大,他一直用力的捂住我的眼睛,抱著我回頭慢慢的往回走,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好像都在顫抖。
回到家以後,父親開始不緊不慢的收拾行李,當然絕大多數都是我的東西。我在一旁啃著手指,不知所措的望著父親,父親對我強顏歡笑一下,緊接著又開始大包小包的收拾。
沒過一會,母親回來了,這個時候外麵已經起了大雨,母親整個身體都被淋透了,我左搖右晃的拖著一塊長長的毛巾,抬頭笑著遞給母親,但是我仔細一看母親原來一直是哭著的。
當時畢竟是年輕啊,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說什麼也說不出,想做什麼也僵在了那裏。
母親也對我強顏歡笑一下,接過毛巾,不緊不慢的跟著父親進了房間,我剛要跟上去,父親凝重的望了我一眼,我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呆呆的站在了那裏。
緊接著我聽到了父親從來沒有過的嘶吼,我想那是一個文人在用生命在嘶吼吧!
那天晚上,望著窗外的大雨,耳朵裏不停的回想著父親的嘶吼,我一直呆呆的站著。其餘的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和我沒有了關係。
沒過多久,我就被領到了一個在當時的我看起來很大很大的房間裏,裏麵有許許多多的人,但是他們大體分兩波,一波和父親站在一起,一波和母親站在一起,這些人我都認識,大多數都是我父親、母親的親戚朋友。就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位和藹可親的大叔站在我的麵前,蹲下來問我:“小朋友,以後你是願意跟著你的父親呢?還是你的母親呢?”
我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笑著問道:“叔叔,我能不能既跟著爸爸又跟著媽媽呢?”
大叔聽了我的話眼圈紅了,這時候母親痛哭了起來,父親板著臉過來抱我,我害了怕,一下子跑到一旁抹著眼淚的爺爺奶奶身邊,大聲喊道:“我要跟爺爺奶奶!”
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這時候姥姥姥爺走過來,對我爺爺奶奶說道:“以後有難處盡管說,我們還是覺得孩子應該留在大城市,畢竟在大城市有更大的發展。”
這時候,爺爺冷哼一聲:“哼!別看我是鄉下人,但是我照樣知道禮義廉恥,大城市的人,照樣有不知道的。”
緊接著,周圍的所有人又開始爭吵了起來。
後來我跟著爺爺奶奶坐上了長途汽車,回到了鄉下,後來我知道我的父親和母親又重新組建了家庭,而我就好像被他們遺忘了一樣,在鄉下一晃眼就是十五年。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鄉間小路上散步,突然感覺自己背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追著我一番,我就拚命在前麵跑啊跑啊,結果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石頭上麵,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我隻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有人用鬼魂般的聲音一直在對我說一些奇怪的話,等到後來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晝伏夜出,幹起了鬼醫的日常工作,自己四尺流浪著,慢慢的忘記了自己的名字,隻知道自己的別人說的鬼醫罷了!
現在一晃又是十五年過去了,有機會你替我去看一下自己那父親母親,還有我那爺爺奶奶。
這時上官公子不解的朝鬼醫問道:“大人,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呢?”
這時鬼醫突然一下子掀開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呈現在上官公子眼前的竟然是一副四處染了點灰塵的骷髏!
隻見那骷髏朝著窗外深情的看了一眼,把突然變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木盒遞到了上官公子的手上,說道:“這裏麵是我家人的住址,你抽空替我去看一下吧,你現在喊我一聲師父,磕完剛才那個頭吧!”
已經完全被嚇住的上官公子,也不知自己是怎樣扭動自己那早已麻木的身體,跪倒在鬼醫那一副骷髏麵前,緩緩的磕下那個頭,低頭大聲喊道:“師父!”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白皙的骷髏架子,慢慢的變的灰暗起來,就在那骷髏慢慢的化成一攤黑灰的時候,房間裏麵傳來鬼醫那最後一道聲音:“你永遠的記住,鬼醫玉棺裏麵那個女人碰不得,切記,切記!”
看著自己麵前那一攤黑灰,眼睛多少有點濕潤的上官公子,冥冥中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那奇妙的變化,以及慢慢的浮現在自己腦海裏麵的醫技醫術所有的一切,對於自己這個一分鍾的師父,自己心底裏麵還是有那一絲一毫的敬愛的。
就在上官公子掏出自己手帕打算好好的收起鬼醫留下的那一攤黑灰的時候,突然辦公室的窗戶被吹散開來,一股奇怪的風進來,一下子就吹散了那一攤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