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側身出去,透過門縫,阿夜看到外麵一片漆黑。無數高大的建築緊緊相連形成了這條巷子般的街道。所有建築的頂端在上方一靠一的相依,組成一條漫長彎曲的天井,透出白日的光。但映出的景色卻不是藍天白雲。而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景。
阿夜驚奇的打量著,隨著她目光的行進。黑暗中同時投來無數的視線,比草原上魔狼群還要滲人。
古金側身擋住她的眼睛:“不要看了,這裏已經是這個城市的暗麵。這裏的人堆對視線極為的敏感。你這樣無所顧忌的打量是非常冒險和失禮的行為,可能導致你無聲無息的在某個角落裏腐爛。”
說完,門輕輕的關上。
過了一會兒,古金應該已經走遠。一股疏離感湧上心頭。阿夜突然感覺頭痛,就像一隻錐子正在強行撬開自己的腦袋想要挖掘出什麼,而她的意識深處也同時有什麼東西在萌動,不是記憶而是某種情感。
......紛飛的黑色布片在周身飛舞,形成一件黑色帶著兜帽的長袍。古金又帶上一個微金色的半臉麵具,帶著銀色的蓮花花紋。
漫步穿行,此刻的古金和在阿夜麵前完全的不同,收起了行為和言語上的輕佻,他全身散發出一種凜然的清冷。高傲的像個國王在巡視自己的土地。
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某個陰影在蹲守。他看到了特立獨行的古金冷冷一笑,用匕首比劃了一下悄無聲息的靠近。
正要動手,刀光似乎就要刺入古金的後背。突然他從街邊鏡子的反光上看到了古金臉上的麵具。
“咣當”匕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流轉在這克林街中的傳說一下塞進了他的腦中,擠掉了他短短人生中其他記憶的內存。巨大的恐懼巨蟒一樣纏身,他雙膝無力的軟倒在地。
“閣,閣下!”他用極其可憐的聲音哀求。他的同伴衝了出來,拉住他的肩膀揮手就是一連串“啪啪啪啪啪”的耳光,出手如此之重已經可見碎牙和血沫不斷的噴出。
他們極其謙卑的點頭哈腰,看古金沒有停步終於種種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卑微的退回黑暗中裏。自始至終,古金臉眼角都沒有投過來。
很快他來到一個四道的岔口,分界出三個指示的箭頭描繪著不同的團,左邊是鮮花和骷髏,中間中金色的號角,郵編是暗雲中的水晶球。
古金在右邊停了一下,衣服中竄出一道光在空中華為飛鳥,轉眼就消失無蹤:“這個時候進修應該結束了吧?”
右邊的路徑是一條林間的小道,路旁中滿了不高但是粗壯的榕樹,樹冠上掛滿了亮晶晶的細線和點綴的南瓜燈,還有無數的三角形彩旗“唰唰”作響。
遠方漸漸傳來音樂、人聲和各種甜膩的氣息。一個轉角後突然豁然開朗。古金仿佛置身在嘉年華的馬戲廣場。
各種的遊樂設施,各種奇形怪狀的人,各種奇形怪狀的帳篷,各種奇形怪狀的角落......正中間水泉處,還有許許多多奇裝異服的家夥在高喊著末日的審判、惡魔的入侵或者深埋的寶藏。
這裏是克林街的先知廣場,俗稱瘋子角。是無數所謂“占卜”“預言師”“先知”的聚集地,他們大多數是不得誌的騙子,小部分是極高明的騙子,還有極少部分是......嗬嗬。
古金的目標是一座藍色的帳篷,畫滿了金灰色的五角星。
一進去,四周是白蒙蒙的霧氣,光線不明不暗。走了幾步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熏香味道。
“有所求的人,走上前來。凝視著智慧的水晶眼,我命運的阿黛拉絲會為你揭開命運的謎團。”
一雙墜飾精美的手臂從煙霧中出現,牛奶一樣的細指頭捧著碩大的水晶球。披著藍紗的身影就在後麵若隱若現。
古金在進入之前就已經摘下麵具恢複了本來的樣子,他揮揮手,簡單的風係法術就吹散了故意營造的氛圍:“別弄這些,是我。”
“知道是你。”藍色的人影落下麵紗,微紅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是個風韻猶存的成熟美人,“想我了嗎?”
“嗯,想。”古金毫無熱情的回答。
阿黛拉絲露出一副情傷自憐神情:“想我了還這麼冷淡,我的心真是好痛。”她用手掌按住豐滿的胸部,飽滿的肉感真真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