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說說,我們老曾家為什麼沒有拴馬的東西?"
"這個牽扯到別人家的隱私,我確實不方便說。簡單來說就是……你們老曾家跟一個姓馬的有仇,後來就避諱這個馬字,不想讓這個姓出現在自己家的生活中,所以就不設拴馬樁或者拴馬環,否則就成了拴住姓馬的了。但老曾家不想提這段曆史,所以也就沒人知道。大致如此,您能明白吧?問個冒犯您的問題,您的奶奶現在是否還健在?健在的話,您可以問問她,我這個解釋是不是真實的原因。"
四個女孩驚歎連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童雅詩見他信誓旦旦侃侃而談,更是又信了幾分,雖說她並不在乎生意之外的小事,哪怕真是一萬塊也不過是她最便宜的一個包包的價格,這都不算什麼,可卻不知為什麼,掀起了內心的波瀾,而且上下翻滾,隱隱感到很不安:"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可她還是不肯放棄,繼續鎮定淡然地說:"我奶奶已經去世多年了。"
"對不起,我冒犯了。看得出您對您奶奶感情很深。"
"您不會是接下來要宣布您就是馬家的後代吧?"
"嗬嗬,我不是。我說了,我姓於,祖上也是平頭百姓。"於果仍舊保持不卑不亢的態度:"您信不信?不信的話,我們打個一萬塊錢的賭吧。您一看就是一諾千金的人,相信就算沒有合約,您也是言出必踐。再說,一萬塊對您來說……"
"我沒興趣。"童雅詩一句話給他頂了回去,"您要是非問我信不信,我信不信也都無所謂,您忙吧。"
於果愣了,這是他第一次顯得不淡定,否則童雅詩真懷疑他是不是機器人。這一個表情使得童雅詩性格中的小女孩脾氣顯露了,頓時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又加上了一句:"看得出您很需要錢,但是小夥子,做人得走正道掙錢,好好工作,一萬塊並不是夢。"她知道自己跟於果差不多大,稱呼其為"小夥子",自己也忍俊不禁。
於果瞪著她高聳的胸脯發愣。童雅詩雖然知道他不是在偷瞄,卻也有些不自在,轉身道:"咱們走,抓緊時間,六點就要閉館了。"
"您和您奶奶的感情很深吧?"
怎麼又提這個事?童雅詩真的生氣了,轉過了臉,眼神中略微升起了一絲慍怒。
"我有您奶奶年輕時候的照片,您願意花一萬塊收購嗎?"
童雅詩大驚之下又大怒,這回她可堅決不信這小子竟然還能弄到一個大家閨秀的年輕照片,這不是扯麼?這是對自己奶奶的侮辱!她正要發作,問這小子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於果卻很誠懇地說:"我真的很缺錢,這是第一。照片絕對是真的,而且是經過她本人同意的,這是第二。您真的不要?"
童雅詩從沒見過如此咄咄怪事,真的驚呆了。
"您別覺得一萬塊太多了,我真不能要得再少了,我需要最少一萬塊……"
"你別忽悠我。"沒等於果再開口,童雅詩一字一頓地說,"你有多少這樣的照片?我全要了。假如的確是真的,我一次性給你五萬塊錢。"
爺爺是老革命,娶了作為地主小姐的奶奶之後,兩人在一起的照片很多,但在參軍之前,爺爺是個窮得不能再窮的偏遠山區貧農後代,並無照片,但奶奶卻早早就很洋氣地拍過不少照片了,奶奶曾經也很自豪地告訴過自己,隻是可惜的是後來的幾場運動,照片全都付之一炬不敢再留,以免被不懷好意的人作為攻擊出身的借口,這不得不承認是個很大的遺憾。在童雅詩心中,別說五萬,就是五十萬她也肯出,隻要照片是真的。
四個女孩都是大富大貴之家出身,對區區五萬塊的出價也不驚訝,隻是沒料到眼前的人竟然這麼神通廣大,有這樣的收藏,都驚異不已。
於果也愕然少頃,旋即綻放了充滿希望的笑意,那一瞬間竟顯得很吸引人:"那太好了。我有……有很多張。"
"好,我都要了。但是……"童雅詩話鋒一轉,"你要是騙我,我會把你扭送到公安機關。相信你看得出,我的人脈並不差,定你個詐騙罪,並不難。"
於果看上去一點也不怕這種威脅,仿佛全部的情緒都沉浸在即將得到錢財的快樂中了,笑盈盈地說:"絕不騙你,不然我十倍賠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