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怎麼拖延時間,也拖不到咱倆老死。"張曉影把外套一扔,後麵有人接住,"有屁快放,姑奶奶讓你選個舒坦的死法!"
於果反而廷喜歡她這種爽朗性格,隨即便往旁邊還在施工的工地走,張曉影怕他突然逃跑,示意所有人呈環形包圍他,隨著他移動。
於果走到一堆水泥磚前,將水泥磚一個疊一個,摞到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高度,接著問:"你們劈過磚吧?"
張曉影等人都是一驚。學校裏也進行過這樣的練習,但遠遠不是主流。武校是教人怎麼格鬥的,玩磚頭,那是武警部隊的硬氣功項目,為了練習抗擊打能力。難道這小子是武警部隊下來的?
張曉影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要是真混得好,也不會離開部隊,到這裏來養魚。"她自問也能徒手劈磚,便點頭說:"你是要比誰劈磚劈得多?"
於果拿起一塊磚,眾人都警惕地向後退一步,不約而同地擺出格鬥姿勢。
於果將磚頭遞給張曉影。
張曉影不知他玩弄什麼玄虛,但又不由自主地接過來。
於果指著磚頭說:"請你們先檢查一下這些磚頭是不是真的。"
張曉影不耐煩了:"少他媽的廢話!工地的磚頭也做不了假。你要比什麼,爽快點!"
於果接回磚頭,張曉影見他似乎不像是要手劈磚,暗想:"難道是什麼鐵頭功,要用腦袋撞?"
於果雙手握在磚頭的兩邊,忽然往裏推動。
雖然是傍晚,但燈火通明,張曉影和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驚失色。
那磚頭居然在他兩側合力的推擠下,被掰斷了!這可無法投機取巧,是實打實的硬功夫!
於果再拿起一塊磚,開始像掰餅一樣一片片地往外送,那磚頭在他手裏居然跟真餅似的,輕而易舉就被批成均勻的大小,在路燈的映照下,仿佛是陝西麵點師傅在展示精深的刀削麵製作工藝,暴力且極具美感。
張曉影和所有師弟都傻了眼,他們確實是親眼所見,可他們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知道,這份功夫,就連學校裏最厲害的老師,也絕對做不到!
第二塊磚很快被批完,接下來是第三塊。原來這一摞磚都是於果為他自己準備的。
等到第三塊磚頭,於果幹脆用起了小指指甲,對準磚頭的一角開始摳動,接著越摳越快,路燈之下,仿佛下了一場微型的灰色雪暴,那磚頭的一角仿佛被肉眼看不到的粉碎機攪拌成大片大片的顆粒灑向空中,接著很快就被吞噬殆盡。
於果拿起第四塊磚,但又遲疑了一下,放回原處,對張曉影一笑:"其實,劈磚我也會。"
他伸出食指,對準摞在最上麵的第四塊磚,忽然猛地下蹲,手指似乎是劃過所有的磚頭,接著重新站起,走了過來,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身後那摞磚頭轟然倒塌,在滾滾煙塵中碎裂成完整的兩半。這可不是什麼特技障眼法,絕對造不了假。
張曉影的嘴巴幾乎要下垂到豐滿的月匈脯上,包圍著於果的師弟們,也一臉如癡如醉的表情。他們與總做虧心事的地痞流氓心態不同,此時情緒中更多的是對強者的無限崇拜,而不是單純的害怕。
張曉天幾乎要癱在地上,像是見到了妖怪。稍微緩過一口氣來,血液重新供應他的思路活絡起來,他總算明白,其實於果對龐主任和陳威真的是手下留情,要不早就跟撕作業本一樣把他倆撕掉了。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妖怪?外星人?……還是魔鬼?
"如果你們做不到,咱們到此為止,可以嗎?"於果問張曉影。
張曉影遲鈍地幾秒鍾後仿佛才聽見,如夢初醒,接著搖搖頭,艱難地說:"到底為止……哪有這麼容易……?"
她突然跪了下來,就算是一向鎮定的於果,也不禁驚異萬分:"這是幹什麼?"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張曉影雙手舉高,隨即拜了下去。
於果哭笑不得:"你幹什麼?你腦子沒事吧?"
"不,師父,我清醒得很!"張曉影一臉癡迷的表情,"武校裏的老師那是老師,不是師父。你是我師父!師父,我活了這二十多年,沒服過任何人,哪怕是我大伯和我爸,但我今天徹底服了!你簡直是神人!師父,收下我吧!徒兒給你磕頭了!"
於果呆若木雞,整個人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