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故意說得模棱兩可,顯得是自己推理出來的。
"你別亂說啊!你怎麼那麼肯定?"路晨也感到事態嚴重,雖說她知道於果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而且順著一想,似乎很能說得通,可她真的很難相信於果在就掌握了這麼一點信息的情況下,隻用了半天時間就確定凶手是誰,且對李金暉做出判斷分析,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說說你的推理過程!"
"對不起,這個是我吃飯的家夥,不可能告訴你。我認為我不說也算不上犯法,跟知情不報不是一回事。而且我應該是屬於熱心市民,正在為警方提供幫助。"
"你真頑固!……好,好,我姑且相信你這一回,我馬上跟中隊長取得聯係,把你推測的事跟他說一下。但是!要是抓到這個肖勝利,結果不是他,那咱們可有的說了,你不但浪費了警力,影響了破案進度,誤導了警方視線,還讓我們抓錯了人,一切責任都得由你來承擔!"
於果斬釘截鐵地說:"我承擔!但是我再提醒一次:李金暉很危險,你們千萬要小心!"
路晨聽他說得鄭重無比,其中的誠摯不可撼動,也深深為之震懾,說:"好……好,我馬上去彙報……你也別亂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是?你先來刑警大隊第四中隊辦公室吧!"
"對了。"於果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李金暉給了肖勝利一張XX銀行的卡,裏麵有五十萬,卡主是XXX,估計他直接帶錢跑不方便,你們去該銀行看一看,這張卡要是被提款了,那麼很有可能提款地即便不是他的所在地,大概也距此不遠。"
"這些事你都怎麼知道的?"路晨罵道,"你這個混蛋!還有什麼?一塊說出來吧!我已經被你嚇習慣了,不怕被嚇了!"
"我學過一點粗淺的素描,到了市局,我給你們畫一下我所知道的肖勝利的模樣。你們請準備好紙張和鉛筆,最好是2B的。"
"我看你就是個2B!好,我知道了!"說罷路晨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路晨的心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升起:"我為什麼要對他這麼不客氣呢?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樣,我愛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不會生氣……可……可我和他也不算熟悉啊,最多和雅詩算熟悉,跟他也算間接的朋友吧……可他的這些話,為什麼我都感到非常可信呢?我……我為什麼這麼信任他?"
她趕快甩甩頭,拋開紛亂的思緒,立馬撥通了中隊長穀強的電話。
於果又買了一些漢堡和雞翅,一起帶到了四中隊辦公室。路晨一瞧,大喜:"哈哈,你知道我們忙得沒工夫吃飯,真是雪中送炭啊!要不我們就得一直吃方便麵!"
她是大富之家出身,但一直向往做個警察,因此排除萬難,不惜跟家裏鬧翻臉,這才來到警隊。早年間漢堡她還真不吃,可現在,哪怕換一種別的口味的方便麵,都算不小的奢侈了。
眾人分別跟於果握手,有的刑警調侃路晨:"你們倆這麼熟,看樣子關係不一般呀!咱們機關多少年輕小夥想追你,咱們路警花一個也看不上,都冷冰冰的,跟這位於偵探拌嘴可是沒完沒了,看來是有門兒了,年底兄弟們能不能吃上喜糖?"
路晨平時要是聽到這樣的話,最多微微一笑,她當警察這三年可以說什麼都見過,臉皮練得很厚,可偏偏聽到這一句,瞬間一股紅雲騰起,臉色發燙,沒好氣地笑罵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扯爛你的嘴!我跟他?哈哈哈哈!地球爆炸那天我也不會同意的!"
於果也笑著看了她一眼,路晨心裏一驚,立馬偏過頭去,不跟他對視。
鬧歸鬧,四中隊立即兵分三路,一路人馬繼續聯係追擊李金暉到了河北的穀強等人,另一路人馬突審了胡鬆,重點詢問關於肖勝利的情況,以及重點描述一下李金暉的各種細節。第三路人馬則會在明天一大早去銀行查找記錄,
當晚,第二組成員獲得巨大突破,胡鬆交代的關於李金暉和肖勝利的具體情況,跟於果所"推斷"的相差無幾,最令人驚異的是,當胡鬆看到於果為肖勝利畫的素描後,錯愕萬分地問:"你們有他的畫像為什麼還問我?"
接著他又說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怎麼連衣服也畫對了?他那幾天的確穿這件衣服!"
孫奇峰和眾人麵麵相覷,都感覺實在不可思議。
路晨暗想:"這分明是在顯擺你的推理能力嘛!"
由於事情發生在一個多月以前,而且李家的房子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李金暉隻要有空就打掃,最重要的是肖勝利事前多有準備,沒有留下任何毛發和指紋,單憑一廂情願地指望搜到還沒被清掃的皮屑,來想要提取肖勝利的DNA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