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於果的力量是肖勝利不能想象的,肖勝利的腦袋直接扣入麵碗裏,湯水四濺,可他已經沒空管辣不辣眼了,因為這隻是個開始。麵碗碎裂後腦袋又把不太結實的複合板木桌直接砸穿,整個腦袋套著桌子毫無反抗能力地被繼續壓下去。
咚地一聲重重的砸響,肖勝利的耳鳴聲引發腦震蕩,而一半臉腮因為跟地麵的劇烈接觸使得皮開肉綻,血花四濺,嘴裏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卻因為壓力太大,大部分都被迫吞咽了回去。
而肖勝利的脖頸上本來摁著的手換成了壓力絲毫不減的一隻運動鞋,他隻覺得眼皮被拉得劇痛難耐,幾乎要昏死過去,淚花四射,眼珠子幾乎要迸裂出來。
服務員本來想要喝止他,並且對另外一名同伴招手,打算把這個鬧事的家夥趕出去,可當他們看到肖勝利的腦袋穿過四散飛裂的麵碗碎片後一路勢如破竹地到了地麵,整張臉嚴重走形,鼻腔和嘴角都流出血來,這才明白眼前這人惹不得,開始向後退卻。他們隻是來打個工,並不想因為管閑事進醫院。
隨後,於果輕輕一腳,肖勝利的整個身軀一下子騰起,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接著沉重地落到於果原本所在的桌子下麵,嘭地一聲,臉朝下,又淌出血來,估計是鼻子被撞破了。
於果先打了個電話給路晨。
剛接通,路晨就罵道:"你想死是不是?怎麼也不說句話就跑出去了?我告訴你們,我們這就要行動了,沒時間等你了,你要是隻是想來西安旅遊,那你慢慢逛吧!"
"我抓住肖勝利了。"
"什……什麼?"路晨突然高亢地喊起來,饒是於果鋼筋鐵骨,也被她震了一下,直皺眉頭:"你別突然喊一下,嚇我一跳。"
"你說什麼?你……你剛才是出去抓人了?真的?抓住了?他是不是隨身帶著凶器?你能控製得了嗎?收沒受傷?快!告訴我在哪兒!我們去支援你!"路晨一連串連珠炮打了出去。
於果呼嚕一聲吃下一大口麵,含糊不清地說:"我在XX街,那個……說了你別生氣,我可能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有點緊張,再說我也沒手銬,又擔心他傷到無辜群眾,所以就直接動了手。手底下沒輕重,他滿臉血昏過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快來吧!我正在吃飯,就是你噴血推薦的那個,油潑麵。"
路晨十分擔心他的安危,可冷不丁聽他這麼說,震驚莫名,但隨後沒好氣地罵道:"你去死吧你!給我等著!"
不一會兒,可能是有人打110說有人打架,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先趕到了,要他別動,也就正在這時,市局刑警隊的車到了,並且孫奇峰一行人也都快步跑下來,對派出所民警進行了解釋。那民警喃喃道:"既然是自己同誌,怎麼不出示證件?"
鞏帥看到此情此景,更是驚異萬分,雖然肖勝利也不夠他三拳兩腳收拾的,可肖勝利畢竟幹了半輩子的活兒,體力很好,又有凶器在身,一旦挾持周邊群眾當人質,可就大大不妙了,於是眾人打算每個人分一條胳膊,集體行動,同時摁住他。
可萬萬沒想到,於果居然先行動,這一旦產生危險後果,那可怎麼辦?鞏帥心裏很是不忿,但於果偏偏就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好整以暇,根本沒費力氣,這個結果還真讓大家一點兒脾氣沒有。
陳陽光和唐軍也麵麵相覷,他倆各懷本事,這回來到西北也是雄心勃勃,誰想到這次根本沒派上用場。
孫奇峰又驚又喜,再次跟於果重重握手,先很關切地勸慰他以後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冒險,同時也表示感謝。其實他心裏也確實覺得於果打人打得太重了,但畢竟抓住了,而且沒有造成任何損失和傷亡,那就已經很理想化了,便隻是讓人看看肖勝利的傷勢,隨後將其送往醫院。
路晨見於果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大概是內心經曆了複雜而又劇烈的掙紮,心裏莫名其妙地一陣傷感,不由得走上前說:"你……你真沒事?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於果抬起眼睛,說:"這麵真的很辣。"
路晨感覺自己又被他戲耍了一回,勃然大怒:"你……你!!"旋即一甩手,轉身走了。
鞏帥看在眼裏,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難在這方麵比過於果了。但他是個正統的人,絕不會找於果麻煩,也不會以比拳腳為名向他下挑戰書,他始終覺得,要贏美人芳心,必須要靠真實實力,他和於果畢竟是戰友,這次於果贏了,下回,自己再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