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確實沒有現成的黑毛巾,可這也難不倒眾位少爺們。雖說有個公子哥兒一臉壞笑地暗示金俊基,可以脫下襪子給於果蒙上,但金俊基一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後者自知理虧,也就悶悶地吃癟了。
金俊基當然絕不屑於這麼做,他的心氣極高,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打服於果,而是做小動作甚至侮辱性的動作,他感到贏得毫無意義,更會被童雅詩小看。
童雅詩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黑紗巾,說:“金總,你看這個可以嗎?”
金俊基不想用她的東西給於果戴上,也怕這紗巾有詐。忽然,他看到門衛桌子上放著兩條黑色的抹布,便拿了出來,給於果和雷勇分別蒙上,隨後對童雅詩說:“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喊開始吧。”
童雅詩清了清嗓子:“兩位準備好了吧?”
於果點頭。而雷勇則有些猶豫,遲疑了好久才神經質一樣地點了兩下。
“好……開始!”
雷勇不知怎麼了,失去了之前氣定神閑的態度,陡然間狂吼一聲,那隻大手凶猛地壓了下來。
童雅詩知道他力氣很大,以前是學校的三鐵專業戶,人稱“坦克勇”,不禁為於果大大捏了一把汗。這時候見雷勇的手已經過了中心線,不由大為著急。
而金俊基和眾人見雷勇先發製人的手段果然奏效,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力量上都占得了先機,於果的手已經被壓彎了下去,都大聲叫好起來。
哪怕是金俊基這樣沉穩淡定的大少,也都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未能免俗地跟著喝彩,卻不想想,這分明是不自信的表現,其實他從骨子裏,已經開始動搖了對雷勇絕對能戰勝於果的把握。
而誰也不知道,真實情況隻有當事人才明白,雷勇將於果的手掰到一定程度時突然怎麼也移不動了,就仿佛自己剛剛是在推一麵外表包裹著棉花的牆壁,之前將棉花一掃而光,可遇到冰冷堅固的牆壁,他是怎麼也推不動了。
於果的確是在讓他,而且是經過仔細計算才沒有讓得明顯。他並不是因為覺得沒必要讓雷勇在其最引以為豪的力量比賽上當眾出手下不來台,他雖然有善心,卻不是聖母型的,他隻是想讓這比賽顯得激烈一些。
最終雖說自己一定會贏,但最好讓眾人看上去像是贏得很僥幸,這樣他們都會心有不甘,接著再來第二局,自己就會贏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為?
否則於果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雷勇兩隻手壓碎手骨。
但雷勇發現不對頭了,驚恐地睜開眼,但他什麼也看不見,隻得“啊啊”地叫起來。哪眾人的喝彩聲再激烈,也不可能改變物理事實,讓他能真正壓倒於果。
金俊基頭一個覺得不對勁,叫道:“勇子,你怎麼了?”
雷勇本想認輸,可又怕金俊基等人看不出門道,誤以為自己沒有盡力,便隻得苦苦支撐。
眼見一分鍾到了,於果輕輕一回手,就將雷勇的手扳回到了中間位置,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到時間了。我沒有被雷勇先生的手徹底壓倒,就算我贏了,是嗎?”
雷勇的手心大汗淋漓,鼻頭如同飛濺的瀑布,眼睛被密集的汗滴打得睜不開了,發了好一陣愣,這才無可奈何地垂下頭。
金俊基一驚,看了一眼童雅詩。童雅詩心中竊喜,暗叫僥幸,矜持地宣布道:“第一輪比賽,於果贏!”
於果首先鬆開手,站了起來。
雷勇悻悻地轉過身回去,他的幾個死黨圍上來很不甘心地說:“勇哥,你也就是讓著他,他是靠規矩贏的!”
“就是!那小子的力氣是大,但最多也就是持平,大部分時候,都是勇哥占上風!”
雷勇不想聽這些,他深知這些絲毫也不能挽回麵子,垂頭喪氣地一揮手,大聲說:“輸了就是輸了!”
那幾個人鴉雀無聲,發現自己馬屁拍在馬腿上,自感無趣。
金俊基湊上去試探著問:“這到底是……?”
雷勇歎了口氣,麵如死灰:“差遠了……他……他要是想掰倒我,一秒就夠了!他那是給我留著麵子呢!”
金俊基一臉陰雲,要知道雷勇可是他的左右手,要收買人心也是自己要幹的事,怎麼可以讓於果這小子不費一分一毛就收買了雷勇?
他轉過身,高聲說:“好,看不出來,於先生力氣還真是大!”
於果“謙遜”地說:“你們從小錦衣玉食,完全靠健身來鍛煉身體,也許是科學的,但終究不是生活的主要內容。我從小下地幹活,從種地到工地,力氣大點兒,也沒什麼。這正好是我擅長的。”
他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打算引誘這些不死心的家夥再來一局,其實他雖然出身不富裕,卻也是城市底層家庭,並沒有幹過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