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基正感到下不來台,聽他這麼說,心一橫,說:“很好!那就二十萬,咱們就比一場跑步,但是折中,不必要太長的馬拉鬆,也不必要一百兩百米的短跑,那樣都顯不出水平來。”
於果說:“可這附近也沒有操場,怎麼精確測量呢?”
金俊基道:“馬路牙子就是操場。這藍深街說白了就是藍色深度集團一家掌控的大街,你們倆分別站在馬路的兩邊石台階旁,就從這大門開始跑到頭兒,再跑回來,誰先到誰贏。既不會像操場那樣乏味而且沒有任何障礙,也不會像在公路上跑那樣一旦遇到車就不公平了。你說呢?”
大家都覺得金俊基二哥腦子靈,這方法他們想不出來,於是紛紛叫好。
於果笑笑說:“你以後其實不必問我這方麵的意見,我唯一的回答就是,怎麼玩都行,隨你,我無所謂。”
金俊基變了臉色:“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你力氣大,腦袋硬,就等於跑步跑得快嗎?”
於果針鋒相對地說:“所以可以試試,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況且我永遠不會輸。你們既然喜歡送錢,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嗬嗬,好,你牛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牛逼到底。”金俊基轉過來對張震說,“你沒問題的,按照平時的水平跑就行,隻要你正常發揮,就肯定能贏。”
張震點點頭,他的信心很足,接下來開始做熱身運動。
童雅詩站在於果身旁,輕聲說:“你不做做熱身?”
於果簡單地回應說:“沒事。”
童雅詩沉默少頃,咬著下唇說:“你這次到底是為了給我爭口氣,讓他們不再騷擾我,還是為了賺錢?”
於果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你還是用總裁的思維來考慮這種問題吧,別用女人的思維。事情不都是非此即彼,東風壓倒西風,這兩者並不衝突。我的本意的確是為你杜絕這些麻煩人和麻煩事,但我也不能放棄任何一次賺錢的機會。這是我的習慣,從每件新鮮事裏尋找商機。單從這一點上說,跟你們商業圈的人,也有幾分相似。”
童雅詩對他這個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於是模棱兩可地說:“謝謝你。”
於果笑笑,也沒回答,童雅詩其實是想繼續說下去的,但又怕幹擾他的比賽,便沒再說。
金俊基朝童雅詩喊:“可以開始了嗎?”
於果說:“你什麼時候喊都行,別總看我了,被他們看見,以為你作為公證人很不公正。”
童雅詩便清了清嗓子,大叫一聲:“預備--”
張震立馬俯下身,做了一個很標準的起跑預備動作,於果卻連活動也沒活動,看上去就像是出來散步遛狗的。
金俊基一聲冷笑,他就不信這個邪了,難道這家夥真能用這種狀態跑贏張震?
“跑!”童雅詩的清雅酥脆的聲音一喊出來,很多人都心裏一蕩。
張震如同一隻黑色的獵豹,呼哧一聲竄了出去。大家都開始歡呼叫好起來。
童雅詩見於果還沒反應過來,頓時大急:“快跑呀!”
於果這才開始跑,那動作十分業餘,金俊基等人看了都不禁笑了起來,一時間氣氛活躍了不少。而雷勇則十分忌憚地冷眼旁觀,他感覺事情不會像看上去的那樣發展。
誰料跑著跑著,眾人都不笑了。
於果跑得越來越快,手和腳的揮動也自然越來越快,到最後像是一團白練。
因為他們有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作為參照物,甚至有一段時間,那家夥比起步的車跑得還快。
在他們舌撟不下目瞪口呆的集體表情中,於果已經到了最前端,轉身往回跑了。
張震距離最前端還有一半以上的距離,當他看到於果已經朝自己相反的方向跑來的時候,徹底呆住了,也停了下來。
他清楚,沒必要再跑了,現在隻有開一輛車才有可能超過這個於果。
於果連慣性動作也沒有,到了大門口就停下來,氣定神閑,有略微的氣喘聲,但絕對不像是跑了這麼遠的距離。
童雅詩遞過來水,於果禮貌地說聲謝謝,喝了幾口,對金俊基說:“你看,你卡裏隻剩下四十萬了。還想比什麼,就快說吧,這都快一點多了,我很餓。”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麵露喜色,說:“要不,我們就比吃飯吧?你們隨便找兩個人跟我比,咱們吃自助餐,按盤子算,隻要他們盤子的總數跟我一樣,就算我輸了,怎麼樣?”
張震往回垂頭喪氣地走,他當然沒有聽見這些。可金俊基等接近二十人麵麵相覷,都是相顧駭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