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安心來上班吧,等我回來。對了,你明天是要去銀行取錢吧?你就去取好了,但最好先來物業報個到點個卯,錄指紋後打個卡。現在企業要求很嚴格,考勤方麵非常完善,你隻要四個時間段都打卡了,平時你在不在班上,這也無所謂了。等我回來。”
於果心裏湧上濃濃的暖意,作為一個孤獨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親朋好友和孟凝的家人在自己身邊走過,卻根本認不出自己,這種感覺實在令他苦澀難耐。因此,童雅詩對他的關懷,實在是他目前生命中最閃光的亮色。
尤其是“等我回來”這四個字,連續說了兩遍,其中蘊含的深情,已經不言而喻。
於果在追捕犯人時,在麵對各種無論曆史上還是現實中的危險時,總能氣定神閑,古井不波,可今夜他有些失眠了,睡眠質量很不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苦笑道:“今天早上的卡沒打,頭一天報到就要扣工資了。”
由於開著沃爾沃去銀行提款太顯眼,於果決定還是打車去,這更加堅定了他要買個誰都不知道的二手車的念頭。
於是他招了一輛車,前往周國雲所辦卡的銀行,路上還跟出租車司機閑聊了幾句,出租車師傅告訴他,就在這銀行附近就有個不小的二手車市場,裏麵一堆堆的舊車,但是買這車得眼力很準才行,一旦看走了眼,即便花錢不算多,也有可能買了個隻能開幾天的破車,到時候也沒地說理去。
於果到了銀行的網點,網點行長、副行長和主管好說歹說把他勸到貴賓室,請他在這裏存錢,哪怕買個保本理財也行。於果知道,這是跟他們的業績掛鉤的,自己的賬戶裏一來錢就是百八十萬,而自己都會在幾天之內提走,他們自然是不樂意的。
於是於果還是沒理他們,堅持要提出來,這些人都變了臉色,茶水也不再續了。但這不能改變於果的好心情,他樂滋滋地想:“我有更好的銀行,你們的銀行永遠沒法比。”
一共兩百二十萬,這筆錢足足用一個巨大的箱子才裝得滿。於果想,電視上演的毒販交易,毒販隨手拿出一隻小箱子,就說裏麵有一百萬,這都是完全沒有生活經驗的杜撰。
得到這筆錢後,於果快速拿了出門,也正在這時候,忽然感到身後生風,似乎是有一輛停靠得很近的摩托突然發動,正向自己這邊快速奔來。
於果即便背對著他們,也因為體能的巨大優勢而有著充裕的時間,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心生一計,將銀行旁邊正在施工的工地鐵鏈一把抓起,接著左手換右手,以常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把錢箱子換了手。
摩托車上兩個人,那摩托車後麵的載客慣性地一把抓住,但他已經後悔不迭和猝不及防了,於是整輛車衝天而起,鐵鏈子猛烈地抖動起來,這兩個家夥一下子飛起來,一個撞進了花壇裏,跌了個狗啃泥,完全不省人事了,另一個也啪啦一聲撞碎了一輛途觀的後窗玻璃。
途觀上下來兩個大胖子,看來是父子倆,都很憤怒,也許這是他們剛買的新車,二話不說,抓著這已經頭昏眼花的“天外來客”,又是一頓好打。
於果其實早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假設是在同一個屋簷下,隻要相距在十米之內,要是有人的目光很不正常地長期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這會讓他異常敏感的身體立即發覺不對頭。
他知道肯定不止一個人在窺視他,就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門。銀行網點行長並不知道他來提這麼大一筆款子居然不開車,要不然盡管此人堅持不存錢,可最起碼行長怕在自家門口出事,一定會提醒他立即打輛車或者再找個熟人開車來接應的。
這次這兩個賊被他沒費吹灰之力就製服了,但於果知道,肯定還有放哨的,絕不止就這麼兩個人。他給路晨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銀行提款的時候遇到搶包賊了,自己抓了倆現行的,可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夥,而且說不定身上不止一個案件,請她派人來把人帶走。
路晨聽他主動打給自己,本來滿心竊喜,這時聽說隻是因為抓賊,不由得譏諷道:“看來沒什麼別的事你是不打算聯係我了是不是?你滿腦子都是雅詩給你灌的迷魂湯是不是?”
於果知道她的嘴皮子十分厲害,隻得說:“人民警察不是很忙麼,私事我也不打算打擾你啊。再說,這附近還有派出所呢,單說刑警大隊下屬的中隊排你們前麵的還有仨,我這是給你送功勞,遇到這種事第一個想到你了。你得謝謝我。”
路晨當然很高興,於果提個錢都能抓倆搶包賊,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揪出一個很大的團夥來,這當然是功勞,自己說不定也有當副中隊長的希望了,畢竟現在副中隊長的職務還空著,這是個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