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伯的手還沒碰到床上的被,整個身體就朝另一邊栽倒,當場摔了個狗啃屎,假牙重重地和牙腔撞擊在一起,疼得幾乎要暈死過去,眼淚飛濺而出,樣子狼狽不堪。
於果毫不留情地笑起來:“免禮平身。”他本不會這麼戲謔,即便麵對敵人,但孟大伯算不上他的敵人,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且觸怒了他。
擊中孟大伯的,不過是桌上的一根筷子,被於果隨手一甩,以難以想象的加速度正好打中孟大伯的小腿肚,頓時令後者疼痛難忍,身體才偏離了平衡軌道。
長輩說話,晚輩們都不能隨便插嘴,雖說孟大姑媽、孟大伯和孟二姑媽都有兒子,但也不方便對弱質纖纖的小妹孟靈下手,反正已經占盡了優勢,父母讓自己來也都是為了擺陣勢造成威懾罷了。
因此孟大姑媽和孟二姑媽的兒子隻是在屋內顯得麵目冷峻便足夠了,並不插嘴,而孟大伯又黑又瘦的兒子剛才在門外站著看門,被於果一下子撥到了一旁。
而這時候,那個黑瘦子見自己父親摔倒,母親攙扶父親,頓時大怒:“好哇!你敢打我爸?我弄死你!”說罷就衝了上來。
於果輕輕一側身,黑瘦子就撲了個空。於果不疾不徐地說:“別幹蠢事,你們現在全都離開,以後永遠也不準來騷擾孟靈一家人,那我網開一麵,就原諒你們。畢竟我是外人,也不方便參與。”
孟靈心裏本來就十分感激他,眼見他要挨打了,更是擔心他的安危,忍不住大叫道:“於先生,拿了錢就快走吧!謝謝你!我……我會報答你的!”
眾人一聽之下,格外詫異,頓時明白這小子根本不是孟靈的男朋友。
黑瘦子見他能躲開,更加惱怒,狂吼著返身一拳打過來。於果的右手將兩遝子錢放入孟靈的包內,隻用腳尖向前一送。
黑瘦子頓時感到就像一把劍刺入了腹部,一陣劇痛,五髒六腑幾乎擠到了一塊,翻江倒海,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呻吟起來。這還是於果腳下留情,他如果用足全力,拳頭可以擊穿鋼鐵,更別說殺人了。
另外兩個小子見於果根本沒用手,隻一個回合就把黑瘦子打倒在地,也是怒上心頭,衝了上來。而孟二姑媽突然一把拉住於果,眼珠子賊兮兮地亂轉,大聲喊:“小夥子,別打架,咱們有話好好說!”
她兒子和孟大姑媽的兒子登時心領神會,知道這是要困住於果。在他們看來,於果隻不過是動作敏捷罷了,隻要困住,就能痛揍一頓。
然而這種拳速在於果看來是不折不扣的慢動作,當真是幼稚之極,他決定將計就計再就計,陪著他們演戲到底,等這兩人的拳頭接近自己臉孔時,忽然頭部向旁邊猛然一偏。
於是心眼壞極了的孟二姑媽兩個臉腮分別中了重重一拳,當即鼻子就噴出了血,短暫地慘叫一聲,白眼一翻,鬆開了於果,整個人就一下子向後傾斜,背部狠狠地撞在門上,接著倒在地上,抱著臉嗚嗚地哭,血和淚混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滑稽。
她的兒子見自己居然誤傷了親媽,又疼又怒:“媽!”隨即怒火中燒地撲過來。
於果說:“你們不是想要錢麼?來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從包裏抽出一張錢來,朝著孟二姑媽的兒子一扇,那小子頓時覺得自己被狠狠一巴掌抽在臉腮上,當即退了好幾步。
另一個小子此時也撲上來,於果大是揮灑寫意地順手又是一扇,隻不過是一張一百元新票子,卻如同壯年大漢的粗大手掌,啪一聲脆響,又將此人也逼退了好幾步,臉上火辣辣的,通紅一片,已經腫了。
眾人見他莫名其妙地就立於不敗之地,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敢於和他動手的人都弄傷了,這時候才發覺不妙,臉色都變了,沒有誰敢於上前繼續挑釁了。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都望向孟大姑媽,關鍵時刻還得指望她拿主意。可孟大姑媽再怎麼牛逼哄哄,也是個女人,此時見兒子被打,心疼得要命,一時心亂如麻。
於果看著她,肅然道:“你六十多歲了,也應該見多識廣了,能看出我手下留情吧?你們全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咱們到此為止,你們現在離開,那還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再不走,你們能不能走,得看我願不願意放你們走了。”
孟大伯怒火萬丈,一把掏出手機叫囂道:“你給我等著!我外甥是混黑道的,跟著放高利貸的黑社會大哥的!你敢欺負到我的頭上?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嗎?我就讓你清楚你的下場!”
隨即他撥通了電話,接著他突然換了一個口氣:“嗬嗬,大外甥啊,是我,對,你們……你們大哥在嗎?能否麻煩他接個電話?……哈哈,別,我知道他忙,但我也不是白麻煩他,你懂得……對,大外甥,我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呀,麻煩你讓陽哥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