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一陣失落,但他很快鎮靜下來,冷電一般的目光掃視在那女人臉上,猶如刀割,後者心驚膽戰,當她看清了於果手裏倒提著自己的男人,就像拖著一個裝著垃圾的破麻袋一樣,幾乎要癱倒在床上。
“譚晶晶,到底在哪兒?”於果一字一頓地問,他現在已經起了殺心,這些人其實個個都充滿了罪惡,即便錯手打死,自己最多是麻煩點,去做個筆錄。自己有刑警大隊四中隊這一幹朋友,完全可以在警察這邊獲得充分的信任。
“晶晶?原來這是她的真名,不是騙我的啊……”那女人自言自語。
於果不願打女人,可他必須逼問出譚晶晶的下落,就指著手裏的“破麻袋”說:“這是你的男人吧?你要麼現在告訴我,要麼我當著你的麵活剮了他。”
那女人一陣劇烈的戰栗,可卻突然歎了口氣,說:“我……我以為你是警察,看來不是啊?你是國家特工麼?……我從來沒見過正常人能有這樣的身手……”
於果沉著臉說:“你不相信我敢殺人,是吧?”
“你打死他吧,活該!我……我也是被他逼迫的,不是他真正的媳婦,我們沒登記過,隻是同居關係。我……我是最早被賣來的一批……”
於果一怔:“那你為什麼不逃走?”
“我已經習慣了,身子早就千瘡百孔了,朝誰賣不是賣?跟誰睡不是睡?”那女人膽子稍微大了一點,“我沒什麼可抱怨的,也沒什麼可後悔的……這都是命……你要殺他就殺吧,他這種人,遲早死無葬身之地,我曾經特別恨他,現在連恨也懶得恨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我沒想到報應這麼快來臨了……”
於果冷笑一聲:“譚晶晶不是你跟你這個所謂的丈夫一起綁來的嗎?你自己就沒有罪過了?你為虎作倀,遲早也會惡貫滿盈。”
那女人卻淒然笑道:“既然這樣,你就替老天爺收了我吧。我說了,恨也懶得恨,活也懶得活了……”她幹脆閉上眼睛,看來是真的不在乎了。
於果說:“你和你丈夫在膠東市的路上吵架,說明你還是良心未泯的。你告訴我,譚晶晶到底在哪兒?”
那女人垂下頭:“車牌號是XXXXXXX,一輛黑色的依維柯客車,已經走了十來分鍾了,方向肯定是向西南方向走,你要走就快點吧。”
於果頓了頓,簡單地說了句:“你去公安局自首吧。”隨即一閃,跑下坡去。
下坡停著幾輛破舊的車,可於果跑過來不是為了開這些車的,他隻是為了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邊跑邊對係統說道:“不管多少錢,你快點帶我去譚晶晶一分鍾以前所在的地方……”
係統說:“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可這件事不大容易辦到。”
於果一怔:“這是為什麼?”
係統說:“他們的車肯定不止走十來分鍾就停下來,所以您要是來到譚晶晶一分鍾以前所在的地方,那肯定是在車上,如此狹小的空間,無視狀態就沒用了。您動起手來,萬一人家有槍,用譚晶晶做人質威脅您呢?
“哪怕您真的一瞬間製服了這些人,開車的司機一旦失控,車子也會出事。再退一萬步講,您抱著譚晶晶跳出車子,可萬一車子發生車禍,車上的其他人都死了,而且傷及了無辜的行人和車輛,那怎麼辦?您不是成龍或者施瓦辛格演電影,在這片土地上,是不允許到處玩特技傷人命的英雄存在的。”
於果立即明白:“謝謝你的提醒,我太衝動了。那就請等這輛車子的溫度降到最低時,告訴我一分鍾前這車子的位置。就像上次李金暉手裏的槍一樣,隻有睡覺時,槍不在手上或者身上,溫度才會最低。車子隻有不開動了,溫度才會最低。”
係統笑道:“您學得很快嘛,我越來越佩服您了。好的,如您所願。那您先休息一下吧,車子溫度一旦明顯降低,我立即通知您。”
“通知我之後一分鍾內就可以傳送了,我必須快點把這件事解決。”於果點點頭。他並沒有打電話報警,怕一旦警察不明真相,反而成為自己救人的桎梏。等一切穩定後,再報警不遲。
至於山上那幫被打得不死不活的家夥們,就算因為沒及時送醫院死掉了,那也是活該。他們逼迫這麼多無辜婦女賣肉,動輒打死打殘,可以說罪不容誅,自己已經很仁慈了。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鍾,係統突然說道:“車的溫度有明顯降低了。您這就出發嗎?”
於果心裏一震,毫不猶豫地說:“馬上出發,還是無視狀態。十萬火急,一分鍾也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