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裝傻充愣說:“那我當然就得不到這一百萬了,就不要了唄。”
張曉影陰沉下臉來:“師父,你是師父也不能耍徒弟吧?你之前說了,辦不到第一件事,就必須完成第二件事。也就是說,辦不到,可不光是得不到那一百萬,那你就得娶我!”
於果雖然明知道她的小算盤,可是說到這裏,他還是不禁一愣。
說實在的,在膠東市,盡管張曉影很令人頭疼,可公道地講,無論是家庭背景、財富儲備還是張曉影的相貌、身材和能力,可以說都是一等一的,張曉影哪怕比武招親,也起碼能吸引膠東市絕大部分適齡的習武者,要是再放開了,那追求者說不定能幾倍增加,數量夠開一個學校了。
可是於果也很清楚,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娶張曉影。雖說相對於孟凝來說,童雅詩、譚晶晶和路晨也沒什麼區別,但非要把這幾位排一排,張曉影仍然是最不靠譜的一個,因此要他娶張曉影,那是絕無可能。
張曉影雖然是想要引誘於果中計,但看到於果對自己的第二件事在眼神中的抗拒,實在是有些心寒。
可她生性倔強,絕不會哭哭啼啼,便嚴肅起來,說:“這是你說的,而且你做過保證,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於果沉吟幾秒,凝然道:“不反悔。我一定能找到那支鋼筆,你就放心吧。”
張曉影胸口一顫,兩團凶器呼之欲出,看上去也十分誘人,可她的心情卻跌落到了穀底,嘴上喃喃地說:“你就這麼討厭我……那你為什麼還千方百計地引誘我愛上你……”
於果聽了還是哭笑不得,可他不再輕易反駁了。
他知道張曉影生在特殊家庭,從小比較偏執,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因此十分蠻橫,總是很主觀地判斷事物,但又因為本性善良,因此顯得幼稚可笑而且直白粗暴,像一株野山花一樣有著倔強之美。所以,於果並不忍心傷害她,能不反駁,就不反駁。
張曉影的情緒比起火山來說更像隕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大怒一會兒大喜,這時候她又伸出手來:“這都是你說的,咱們擊掌為誓!”
於果毫不猶豫,跟她雖然瘦且修長但很有力量的手掌撞了一下。
隨後,張曉影又鬆了口氣一般,說:“不是我不相信師父,雖然擊掌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剛才咱們這段話錄下來了。我知道師父是不甘寂寞,想要在膠東市大展拳腳開辟一方沃土的,將來你的客戶要是聽到你言而無信卻信口開河的承諾,他們會怎麼想呢……”
於果見她這麼自以為是地玩弄小聰明,也是醉了,但與此同時也感覺她的粗糲真是一種質樸而強硬的可愛,她就像一隻鋼筋鐵骨的小鹿,但畢竟是小鹿。
接著,張曉影又嘟噥道:“我說,師父,你可真不會算賬。你要是娶了我,你何止有一百萬?我大伯說了,他的財產有三分之一是我的,三分之一也是一個億以上!都說現在的女人貪財,可男人也貪財,要是給男人一個億,長成豬一樣的女人他們也娶!可我就不明白了,我長得比豬還不如嗎?”
於果真誠地說:“你屬於最漂亮那一撥裏麵相對普通的。”
張曉影還算滿意:“你總是讓我佩服,連誇獎我的話都說得這麼不卑不亢有創意,我更愛你了……”
於果感覺這話題不宜再繼續了,便說:“隻是咱倆風格不同,並不合適。你將來必然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張曉影一字一頓地打斷道:“隻有你能讓我如意。比你的本領更讓我傾心的,是你的品格。我相信,你也絕不是因為藍色深度集團那好幾十億資產而拒絕我這一個來億的。同樣的,那個童總也應該是一個極具前瞻性眼光的不凡女人,配做我的對手,我相信她也一樣不會是隻因為你的本領而愛慕你。
“行了,將來誰能收了你還不一定呢,先別說那麼遠的事,再說,我有信心能征服你。咱們先說正事,既然你已經同意了第一件事,那你就跟我回去吧。”
“現在?”
張曉影不悅地說:“我說了好幾次了,我大伯快不行了,隨時都有可能去世,現在誰都不見。能見你是因為你是我男人,而且能為他找到鋼筆……”
於果連忙打斷道:“你不要在嚴肅的話裏麵悄悄夾帶私貨,咱倆隻是朋友,什麼特別關係也沒有。但我並不清楚你是不是騙我。”
張曉影嗔怒道:“在你眼裏,我是個狡猾多端的女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