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也冷笑起來,聲音比那園長還冷,轉身一招手:“咱們走。”其他家屬老老實實地跟著老爺子一起走了。
路晨笑了,悄聲對於果說:“這老大爺以前會不會是個法院工作人員出身?中氣十足的。你看他家人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就像一個封建家庭。”
於果卻淡淡地說:“你自己冒險去抓人,我還沒找你算賬。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死去,死前別打電話找我,我懶得煩心。”
這話很難聽,可卻充滿了真摯的關心和疼愛,路晨不但不生氣,反而聽得很甜蜜,低聲很小女人地說了一個字:“嗯……”
可也就在這時,那一群家屬中,被於果救起來的少婦,緩緩地轉過頭,深深地望了於果一眼,目光十分複雜。
於果這才看清她的模樣,盡管已經做了簡單包紮,可還是能看清楚長得十分清秀,隻是略帶憂鬱。說是少婦,雖然孩子都五六歲了,但論年齡還未必比自己大,說不定是同齡,隻比童、路、譚、張四女大一點。
路晨剛才的甜蜜溫柔盡數去掉,眉毛一挑,很不高興地說:“我說你啊,別處處留情啊!人家是孩兒他媽!已經結婚了!人家有丈夫!”
於果心想我幹什麼了你就聯想這麼一大堆,幹脆轉頭走了。
路晨忙不迭喊道:“喂!別走啊!我沒帶手銬,你快跟我一起把那傻逼押走!不……還是先把他送醫院吧,看來好像不大行了……”
遠處,傳來了警車的笛聲。
剛把人送上警車,於果怕麻煩想走,但熱情的人群呼啦啦湧上來,讓於果連想下車都難。
沒辦法,於果隻得說:“各位,等一會兒到了西開區區中心把我放下來就行。”。
路晨秀眉微蹙:“你少來!你看到這幫人沒有,答應了說要一起吃個飯的,怎麼也不肯露臉,你問問他們,今天能不能放你下車?你有本事把車拆了。”
陳陽光和唐軍都嘿嘿笑起來。他們確實沒想到於果居然能徒手驅趕獅虎,這是幾百人親眼目睹的結果,假如說當初於果幫他們破案卻能動輒賺百萬,他們還很不平衡的話,這時候確實真的沒啥可以比較的了,根本不在一個宇宙層次。
鞏帥盡管非常不喜歡他,但也徹底服了他了,嘴上卻不怎麼友好地說:“坐穩當了,一會兒你於大偵探也得幫我們做一下筆錄。還有,晚上穀隊和孫隊設宴款待你,你要是不去,意思就是不再把我們當朋友。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拚酒把我喝倒,二是教教我打老虎的拳法。”
於果哭笑不得,他還真沒什麼可教的,一旦詳細說起打架,那他肯定路線,這就像大象不可能教給鬆鼠怎麼打架一樣。
將嫌疑人送到醫院後,一經檢查,大家都鬆了口氣。這嫌疑人身強力壯,皮糙肉厚,而且比較擅長打架,雖說是被三個成年男子圍著打,卻一直護著要害,隻受了比較嚴重的皮肉傷,雖說一臉淤青,眼歪嘴斜,皮開肉綻,手臂還骨折了,但神智還清醒。
不但如此,此人十分狡猾,一開始就裝成奄奄一息的樣子,使得那三個男子也不敢繼續再打,怕打出人命。要不是醫院檢查清楚,他恐怕要裝作沒幾個月休養就下不來床的狀態,拖延時間,伺機逃走。
醫院為他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確認沒有生命危險,在路晨的強烈建議下,決定帶回局子突審此人。雖說這麼做可能有些不大人道,但想到那兩個夜跑女孩家屬的殷切目光和痛哭流涕的樣子,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保證效率。
車子到了市局大院兒,四中隊那邊早已經接到電話,穀強和孫奇峰專門來迎接,態度比原本更加熱情數倍,弄得於果也很不好意思。穀強已經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了,這是不小的官兒,很有實權,可一直對於果特別禮貌,這一點令於果有些觸動。
但係統還是不忘提醒一句:“他們終究是警察,請您牢記,永遠不要泄露自己的秘密。”
於果在心裏答道:“泄密等同於孟凝的複活成了泡影,我的家人未來的富餘安定生活成了泡影,我還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泄密的,就像你不會告訴我關於你自己的秘密一樣。”
係統很滿意這個答案,簡單地說:“那祝您好運,我睡覺去了。”其實它壓根不需要休眠,尤其是處理地球上這點數據,對它而言,幾乎可以算是休息了,從這一點來說,它可以狹隘地算作地球上的永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