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運動服怪人是無法站起來的,於果是暗中偷襲,否則也很難一下子成功,而這一擊的力度也直接弄斷了黑運動服怪人的兩條腿。
於果不否認自己心狠手辣,但並沒有體現在這一方麵,他之所以這麼做,不是對這怪人多麼殘忍,而是反而特別高看此人一眼。
迄今為止,在格鬥方麵,此人是自己遇到的最強者,因此要不是一下子就使其永遠失去反抗能力,那就後患無窮。當然,這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這是本質的差距,可一旦轉而偷襲張曉影,那自己就追悔莫及了。
但奇怪的是,那種劇痛非常人可以承受,黑運動服怪人卻一直醒著,沒有疼暈過去,於果雖然不了解毒品,卻也猜得出,很少有毒品能達到這種效果。
盡管在於果的猜測中,此人也有自己的慘痛經曆,而且非同一般地淒慘,可卻也造了極大的殺孽,因此他對此人毫不憐惜,用了二成力擊打這人的後腦,這不是生理上的疼痛管理的區域,怪人雙眼一翻,厥了過去。
在蔡雄和張曉影呆若木雞的目光中,於果轉而對蔡雄說:“你臨死前也罵我,看來是真的很討厭我了。”
張曉影以為自己是做夢,她不輕易流淚,可卻眼角濕潤了:“師……師父……你來救我了?”
於果笑笑:“我之前告訴你很多遍:不要逞強,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別逞強,可你就是不聽。”
張曉影如夢初醒:“你……你早就知道這怪人盯上我了?”
於果正色說:“準確地說,我是早知道有人盯上你,但不是這個怪人,他隻是幕後主使的棋子。”
蔡雄見自己沒死雖然很慶幸,卻最不滿被於果救了,悻悻地說:“對啊,你什麼都知道,你是中科院院士吧……”
於果看了蔡雄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也是幕後主使的棋子,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但區別是,你是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你別這麼直眉瞪眼地看我,你今晚既然能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你已經被拋棄了。”
蔡雄武功高,腦子的轉速卻不大快:“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於果不置可否:“你倆都受了傷,咱們要迅速離開這個地方。”說罷,他一手撩起黑運動服怪人,扛在肩膀上,另一隻手扛起了張曉影。
看著他能隨心所欲地扛起接近三百斤的重量,還大步流星地走路,肩膀上的張曉影和地上坐著的蔡雄瞠目結舌,下巴幾乎要砸穿瀝青路麵。
於果對蔡雄說:“你一個爺們兒,我就不扛你了,其實也扛得動,但你看得出來,我就倆肩膀,實在沒地兒放了。麻煩你自己起來走吧。”
蔡雄結結巴巴地問:“去……去哪兒……哪兒?”
於果對張曉影說:“你從我的兜兒裏摸出手機來,給路晨打個電話,事情終於要解決了。”
張曉影奇道:“什麼?你直接去公安局不就行了?”
於果搖頭:“這事情要是到了公安局,走的就不是我想要走的程序了。”
張曉影還是很聽他的話的:“那我用我的手機就行……”
於果頭也不回:“必須用我的手機。說到你那手機,你先把它關掉,快點。等路晨也來了,我再跟你們解釋原因。”
次日一大早,膠東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外,黑壓壓地一片,近看全都是穿著黑西服的青壯年,個個橫眉豎眼,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樣子。周圍的居民議論紛紛,都說今天是黑道張家的大日子,法庭即將展開一場激烈的遺產爭奪戰。
仔細看的話,這群人分成兩組,龐氏母子趾高氣揚,豪車雲集,人數也更多,不斷地有人加入,應該都是壯聲勢的或者提前道賀的,相反,張宏遠父子那邊則相對單薄一些,看來骨子裏也沒有多少人認為他們能贏。
張宏遠心裏更加焦躁,一邊看表一邊跺腳,他雖然是火爆脾氣,可也畢竟是個大人物,一向還是能冷靜沉著的,如今能夠令他焦灼不堪的,隻有自己的寶貝女兒張曉影。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沉聲問兒子:“你姐又一晚上沒回來,真是缺少管教!今天是什麼日子她不知道嗎?”
張曉天也無奈地說:“爸,對我姐來說,昨天才是大日子,今天的遺產具體誰能拿到多少,她真不關心。”
張宏遠無奈道:“我真是太縱容她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一個億的事,她也不關心?打她的電話居然關機?她眼裏還有沒有她爸爸了?你還不快點給她那些朋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