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李闖正森然問曹坤:“你說的都是真的?”
曹坤連連點頭:“對,沒錯,就是於果,他和孟家的一家三口到香香餃子館吃飯,我們親眼見到了。”
李闖點點頭:“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要不然不至於這麼寶貝地護著。對了,說起來,我聽蛤蟆眼說,你告訴他們,於果是你的好朋友,是你的哥們兒,經常一起喝酒,是這樣吧?”
曹坤大驚,萬分後悔自己說這些,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闖哥,您看,我那不都是吹牛逼嗎?這麼低級的謊話,我不知道是蛤蟆眼真的智商低相信呢,還是他想害我呢,把這事兒給攛掇到您這兒來了!”
李闖陰森森地說:“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是你感覺於果很牛逼,而你闖哥就沒讓你感覺牛逼。換句話說,你覺得闖哥不如於果,是不是?”
曹坤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對著臉腮左右開弓,打得啪啪作響,光聽著就疼得厲害。
李闖站了起來,曹坤不敢抬頭,生怕李闖要對自己做什麼。盡管現實中的大陸黑道不是港台片裏隨便就砍殺或者槍擊,但要立即把自己的腿打斷扔出去,相信李闖這麼很辣的人,也是肯定做得出來的。
這時候,李闖換了一副態度,陰惻惻地笑道:“小坤,我聽人說過你的事。大家都說,要是有人說倒黴話就一語成讖的話,那叫烏鴉嘴,而你呢,是烏鴉眼。你看見於果的第一次,杜陽倒黴了,第二次,李金暉、鄧長發倒黴了,第三次,陶海江倒黴了,你說,你這次又看見於果一次,那是不是要換做我倒黴?”
曹坤嚇得麵如土色,忙不迭搖頭:“不不不……”
李闖晃了晃手指頭:“我不這麼覺得。於果這個王八蛋,難道跟他作對的人都要非死即殘?我不相信這個規律。在遇到他之前,我的命也是一等一的硬的。咱們走著瞧吧。行了,現在你立馬給我滾出去,我看見你就惡心。”
曹坤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飛也似跑出去,臨最後還不忘帶上門。
李闖坐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過了一陣,找了一個不常用的手機,撥通了一個南方的電話號碼。
號碼通了,李闖沉聲詢問道:“五哥,是我。”
裏麵半天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裏麵終於有人出聲了:“闖子,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老鄧的事,我正在努力找,但咱們的點兒都找過了,一直沒發現他。”
李闖一凜,心想:“四哥做事可真隱秘,連五哥都不告訴,真是太謹慎了。看來,五哥根本就不知道鄧長發已經死了的消息,還在到處找呢。”
仲老五其實並不是仲老四的兄弟,仲家一共四兄弟,仲老五並非是他家的親弟弟,甚至連堂弟都不是,隻不過是同一個村的罷了,原本學生時代,五個都是不安分的主兒,一起到處打架鬥毆耍流氓,雖然不是同根生,卻關係密切。因此,南方那邊的正當生意,由仲老五來做,但實際上,仲老五卻是在南方方便監視鄧長發。
誠然,仲老四對鄧長發表麵上很信任,其實卻是很不放心,他需要一個更信任的人去製約鄧長發,而且最好還是做正當生意,即便販毒的事情東窗事發,警察要查鄧長發,就可以立馬撇清責任。
不過,仲老四對誰都不輕易相信,哪怕是三個親哥哥,更何況仲老五這個幹兄弟呢?也是可以隨時拋棄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這是仲老四一貫奉行的真理。
李闖忙回答:“五哥,是四哥真的有事。但他並不知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我是替他氣不過。”
仲老五知道李闖是四哥的得力幹將,心狠手辣,辦事得力,很少能遇到解決不了的棘手事,沉默寡言,少見能主動打電話給自己,隱隱覺察到很有可能有大事,便嚴肅地問:“到底什麼事?方便電話裏說嗎?”
李闖像是下定了決心,沉聲說:“不方便。我最近報了工傷,四哥準了我十天假期,我挺想你的,這就飛去南方看看你吧。”
仲老五琢磨了一陣:“好,你來吧。隻要是四哥的事,我都盡量幫忙,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
兩人簡單寒暄了一番,掛了電話。李闖這就要打點行裝,前往南方。可也就在這時,仲老四的女秘書打來電話:“闖哥,四哥要你立即過來,鄭總也去了,好像有大事。”
李闖一凜,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妙,但還是馬上收拾好驅車前往。
等到了仲老四購買的張麗雲的物流公司倉庫裏,那裏已經站了十來個人,鄭榮也在內,麵色緊張。李闖有些心虛,畢竟他私自和仲老五聯係,這是觸犯家法,要砍掉手的,而自己十來天前被於果弄斷、好不容易才接上的手指,恐怕要有永遠失去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