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好奇地問:“那是啥東西?給我瞧瞧?”
李闖死死攥在手裏,沒有肯給的意思。
於果愣了:“這是什麼意思?”
李闖深呼一口氣,“誠懇”地說:“於總,你先聽我說一句。其實,這東西你真的沒必要知道內容,知道對你沒好處。你這次救了我的命,我也跟你誠懇一回。不騙你,我們老板要找嚴成那是假,要找這東西才是真的。現在到手了,隻要我們安全回去,那我們四哥允諾給你那三百萬和我允諾給你的一百萬,絕對不會食言!”
於果裝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那……你們要買張麗雲的物流公司,也是為了他這本手冊?”
李闖怕說得太多露餡,便忙補救道:“那倒不是,真是為了飛機場,也是為了風水,隻不過我們有點霸道了,說來慚愧……”
嚴成卻叫道:“既然你拿到手冊,還帶著我幹什麼?放了我!”他再怎麼謹慎小心,但畢竟學曆低,思維方式不夠開闊,一味地憑經驗做事。這時候不知道全力辯駁手冊不是自己偷的,卻先考慮自己的安全,這就加重了李闖的懷疑。
李闖怒道:“你還想走?跟我們回去,聽憑四哥的處置!”
嚴成大呼小叫道:“冤枉呀!那手冊絕對不是我拿的……”他其實這話是朝於果說的,可於果明顯不在乎這個。
李闖愈發惱火:“那為什麼在你身上?還敢狡辯?”
嚴成覺得肯定是李闖偷天換日了,想要賴在自己身上,而那些錢物已經被李闖私吞掉了,便哭叫道:“於先生,是他誣賴、誹謗、詆毀我!”
於果擺擺手:“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不是還得跟你們一路同行,我真懶得和你多說話了。”
嚴成覺得他明顯偏向李闖,顯然是因為那一百萬的緣故,因此自以為急中生智地叫:“我……我也給你一百萬,給你兩百萬!”其實,他還真沒多少積蓄,五十萬都難說有,他本來全指望鄧長發藏匿的那一千五百多萬的錢物,可偏偏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可他這話被李闖聽來,簡直是最佳證據,頓時怒道:“你這個狗畜生!果然是你幹的!說!剩下的錢在哪兒?”
嚴成怪叫一聲,對於果喊道:“於先生,他把我帶回去,肯定是要殺我的!難道你就忍心為了這四百萬,就看著我死嗎?”
於果沒有作聲,但心想:“你們這些毒販子,為了四萬塊錢也能看著別人死,何況是四百萬?”他剛才找係統暗中調查過嚴成,目的是探明嚴成是否該死。
如果要求係統查閱一個人的基本資料和生平經曆,花費都要在幾十萬上下,太劃不來。而且,一旦於果再次出手要人命,殺的不是該死之人,那就要倒扣積分,之前的很多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因此,於果詢問係統,是否可以看出某個人是否該死。但“該不該死”的評判標準太模糊的,有的人沒殺過人,可一輩子幹的缺德事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也是該死。有的人殺過人,可要麼是正當防衛,要麼是見義勇為殺壞人,要麼是在戰場上殺敵人或者恐怖分子,那反而是英雄。
對於這種問題,假設想要從模糊轉向清晰,就需要查閱太多資料,又是一個浩大耗時費力的工程,最少也得是幾十萬的花費,同樣劃不來。
但於果最起碼知道,嚴成是個毒販,販毒本身就該死,更何況他不是小打小鬧,而是隸屬於一個特大的販毒犯罪集團。
因此,於果決定用催眠術。
於果咳嗽一聲:“你倆靜靜。”
他積威之下,這倆人立馬安安靜靜,不敢作聲。
於果揮揮手:“別的不用瞎嘰歪了,立馬上車。上車後一樣安安靜靜,別給我節外生枝鬧幺蛾子。我今天之所以一直這麼有耐性心情好,全是看在這四百萬的份兒上,但這錢帶來的快感是有時效性的,也是有限的,用光了,就別怪我真翻臉了。”
說完,於果問李闖:“你覺得呢?”
李闖悻悻地說:“我沒問題,我不會給四哥耽誤事兒的。”
於果問他其實是做做樣子,重點是問嚴成:“你呢?我說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行不行?能不能給點起碼的尊重禮貌?”
嚴成指望著於果能救自己,便毫不猶豫地與之對視,可他剛覺得不妥,就已經來不及了。其實,嚴成本人的警覺性和精神防禦力不亞於邱社會,可惜他這時候心思不在這邊,在一個相對的薄弱點上被於果趁虛而入地切入,就能窺一斑而知全豹了。
於是,於果在已經控製住他的情況下,故作無所謂地詢問:“你看你那破眼神,跟死了人似的。你是不是以前殺過人?”
嚴成突然直愣愣地開口:“是……是……”
李闖同樣滿心思都在這手冊上,抱得緊緊地不肯鬆開,也沒仔細去聽。
於果又問:“你難道是濫殺無辜啊?因為什麼?”
嚴成喃喃地說:“是無辜……因為入室盜……”“盜竊”的竊字還沒說出口,於果就立即撤回了目光,故布疑陣地說:“你神情恍惚,滿嘴胡說八道,是不是被李闖給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