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李闖慌忙催促道,“你說說看!”
見於果還是沒有回答的意思,李闖真急了:“忠心耿耿也不等同於死忠,關鍵時刻是有彈性的!我得先保全自己,然後才能更好地為四哥服務!四哥將來也不會因為當初冤枉我而失去我這個得力幹將而後悔!再說,親人之間還經常互相說謊話寬慰對方呢!”
於果樂了:“沒看出來啊,你原來有哲學家的潛質。”
李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知了猴:“於總,你就說吧!行不行咱先分析著,不足之處再調整,天無絕人之路!”
於果覺得把他熬得差不多了,點點頭說:“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構思。咱們就從頭到尾把事情完全說一遍得了,絕大部分說真話,真中帶一點點假的就行。”
李闖有些明白了:“那從哪兒開始呢?”
於果沉吟一番,說:“就從我們從酒店逃出來開始修改。按理說,仲老五是要追殺我們的,可不知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按照常理,追殺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李闖有求於他,不得不阿諛道:“於總武功蓋世,一出場的時候太猛了,就連我認識你都要有個接受過程,仲老五肯定嚇呆了,等想到要追咱們,那也來不及了。”
係統突然如同灰原哀一樣幽幽地說:“喲,原來這麼硬的漢子關鍵時刻也能這麼無恥地奉承您,說實話吧,您是不是很享受這種原本仇視您的家夥對您畢恭畢敬的感覺?”
於果心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會因為財富的增長,就會任意膨脹欲望,我會隨時保持慎獨的生活態度的,我的心理永遠保持在一個平和閾值內。這麼說,你能放心吧?”
係統不置可否,而是淡淡地回應道:“我還沒說話您就知道我要說什麼,您這樣的人真可怕。原本覺得您需要一個好女人好好管管您,可現在看,誰也管不住您了……那您忙吧,我給您溫馨提示一句:凡事一定要溫和有度,不能過激。”
於果知道它這是關心自己,便鄭重其事地回應:“我用人格保證,你放心。”
李闖見於果長時間停頓,不知道又在鬧什麼幺蛾子,隻得說:“於總,果哥,我不騙你啊,我能用的現金,其實也就這一百來萬,其他的都是買了公司開發的房子,所以真的不能再加價了。但你放心,我承諾要給你的這一百萬,決不食言!要是我到時候放賴,叫我不得好死!”
於果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真食言而肥,你發的誓隻得我來實現了。”
李闖打了個寒噤,沒敢再說話。
於果知道,自己已經把這頭桀驁不馴的瘋熊給馴服得差不多了,便說:“咱們接著說。從咱們把嚴成抓出酒店之後,就立即逃跑,這時候可以上演一場奪車、追車、撞車大戰,具體描寫你參考一下我上個月月底開著炸彈車進入海裏的片段,有這個前車之鑒,仲老四不會不相信的。但你別太過火了,要不仲老四會認為你抄襲《速度與激情》。”
李闖也不是完全的粗人,他記得仲老五在揶揄自己是否看了《封神演義》和成龍、施瓦辛格動作片時,於果還沒到樓下,不可能聽見,隻能歸結成於果的觀察力很強,一下子就能總結出仲家兄弟的說話習慣,隱約間對於果無可奈何的被迫佩服感又提高了。
於果繼續說:“但緊接著你從嚴成的口袋裏發現了這個手冊,大驚失色。嚴成突然逃跑,企圖脫離我們的控製,我們想要去追他。但他早有預謀要跑,我們發現時,他已經竄出去很遠,而我們正好被紅燈堵住,到處塞車,因為我們不可以和警察接觸,所以不敢闖紅燈去抓,更不能棄車,否則那更會引起警察的注意。
“但就在這時,一輛拐彎的車一下子闖出來,把人撞倒了,發生了車禍。人肯定是死了,微觀的群眾很多,交警前去處理,亂哄哄的。為了避免出事,我們把車開到某個餐飲廣場停下來,把鑰匙扔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後去打車,換乘了幾輛出租車後,到了車站買票,這就走了。”
李闖聽得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於果看著他,又說:“忘了補充一句。我查到仲老四有個兄弟仲老五後,也查到了他的酒店位置,便趕過來了。在路上,我看到一起車禍,跟我剛才形容的現場差不多,隻不過跟把你們救出來差了一個鍾頭。但這不要緊,誰也不會在意這個細節。
“哪怕仲老四不相信,回頭去網上查查本地論壇關於今日車禍的信息,也會查到咱倆沒撒謊,隻不過死的那個,當然不是嚴成。這也總好過我們編謊說嚴成跳河或者掉下山崖,這都會成為刑警必查的刑事案件的,而車禍天天都發生,是交警要處理的再尋常不過的事件。我說了這麼多,你聽懂了吧?”
李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