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雪白的沃爾沃大型SUV正停在荒蕪的路麵上,童雅詩像是這滿是砂礫的粗獷地帶突然長出的雪蓮花,光是這輛車就足夠吸引周圍經過的男人們的眼球,而他們看了第一眼就挪不動步伐了,幾乎不約而同地駐足觀望,因為他們沒想到車裏麵有個絕世美女。
而童雅詩的目光卻永遠離不開於果,她的於果正站在一扇沉重的大門前,前麵是兩名警衛,神態莊嚴。
看守所大門口,於果拿起正在響的手機,一瞧是金俊基打來的,想了想,還是接了。之前金俊基打電話來過,可那兩個周他想清靜清靜,就直接沒開機。但人家第二次打,自己再不接就不合適了。
金俊基因為於果能文能武,完敗膠中學會富二代組織,以及為遲海超化解心魔等事件,從最早的不服氣變成了徹底佩服。
而這回於果拳打老虎,在法庭上如同福爾摩斯般抽絲剝繭,將一樁一環扣一環的詭異大案全麵揭秘,並且冒死駕駛著裝有炸彈的車衝入大海,卻奇跡般地生還,還毫發無傷,已經令金俊基超越了徹底佩服的階段,上升為深深的敬畏,並且以於果是自己的朋友而深以為榮。
因此,現在金俊基對於果的態度如何,從說話就能聽得出來:“果哥?果哥你好,最近是不是很忙?”
於果有些歉意地說:“前些日子有些忙,就直接沒開機,確實很不禮貌,金總……”
金俊基立馬糾正道:“果哥!你要是確實拿我當朋友,再別叫什麼金總了,好不好?叫我俊基,或者小金,都行。”
於果知道,這個向來誰也不鳥,無論相貌還是才智都一等一的混血富二代,已經對自己心服口服。
他這人就是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對方客氣禮貌,自己也相應如此:“好,俊基,你是不是要給郭小龍當說客?前些日子,郭小龍說他的老師對我的曆史觀很感興趣,要和我討論一番,但我確實有點忙,也就沒答應。請你們理解一下,我是草根出身,現在急需要多積累財富,沒有太多的空閑專門做學術研究。”
金俊基反而更不好意思,於果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他的窘迫:“那個……果哥,其實這是我出的主意。我以前的班主任,看了你的打虎視頻,很想認識一下你。他退休以後喜歡搞各種文史、民俗和社會學的研究,當然,主要是想寫自己這輩子總結的教育學術著作。
“他覺得教書是次要的,育人最重要,打算多采訪一些曾經的學生和一些有鮮明特點的年輕人作為素材,所以……我那會兒給你打電話,你可能以為我是因為打虎視頻這件事想要和你聚一聚,其實是因為我的班主任想見你。
“後來我覺得,可能你和郭小龍關係更好,就讓郭小龍給你打這個電話,但沒想到你也沒同意。眼見著我說不定就要完不成任務了,隻好硬著頭皮再聯係你了……現在方便嗎?”
於果笑了笑:“俊基,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在學生時代很平庸,沒有什麼代表性的事情。如果你老師想要從我的學生時代的成長經曆來推斷我現在的行為和成就,可能沒什麼規律可循。”
金俊基正要再說話,於果又有些嚴肅地說:“俊基,請你見諒,我不是不給你麵子,我能結交你們這些朋友,我也很榮幸。你要是有別的難事,正好是錢不能解決的,隻要我能做得到,義不容辭,而且不要酬勞,隻當是朋友的義務。”
金俊基剛要說什麼,卻聽於果凝然說道:“但是,我的成長經曆是我的隱私,我現在最不想談論自己的隱私,所以,真不好意思。”
金俊基這就明白了,這的確不是於果不給麵子,是自己的要求,或者說,是自己老師的要求,在不知不覺中觸動了於果的雷區,那的確是不容任何人窺視和染指的地方。
於果又說:“真不好意思,俊基,替我向你的老師道歉,也跟小龍說聲抱歉。為了表示我很珍視咱們的交情,你如果確實有什麼麻煩事涉及到我的業務,我可以免費為你辦一次。當然,你各方麵都很優越,可能不需要。但隻要有需要,我決不推辭。”
“哪裏哪裏,果哥你太客氣了……”金俊基有些失望,但還是很高興於果能強調雙方的交情,也算不枉交往一場了。
掛了電話,於果向看守所的警察出示了刑警大隊的證明,然後隨之進入。
當看到韓金匙時,於果略微有些驚訝。
一般人得知宣判死刑不日執行的消息,都會吃不下睡不著,壓力大到能形容枯槁,甚至油盡燈枯的樣子。可韓金匙看起來隻是稍顯清減,但那無所謂的眼神依然沒有太大變化,明顯變化的隻有原本的帥頭型變成了青皮,原本的韓版瘦西裝變成了寬大的囚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