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帥對於果說:“受你的啟發,我的第一反應是跟那個夜跑女孩連環凶殺案一樣,不排除凶手並不是為財,而是趁機拿走轉移視線,其實就是為了殺他倆。不過,這一切都得證據說話,存在多種可能,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把工作做細,任何可能性都不可以輕易放過。”
幾秒後,鞏帥見於果沒反應,有些尷尬:“老於,你不提一點建設性的建議嗎?有沒有獨特的思路?”
於果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看……咱都是老熟人了,我真不好意思說真話。”
鞏帥眼前一亮:“有辦法?快說?”路晨抱著膀子裝作不在乎,可耳朵動了動,明顯還是很重視的。
於果隻得說:“那我就說了……你們給我二十萬,我找出這幫人。給我五十萬,我把他們都抓回來。”
全場寂靜。
路晨氣憤地打破了沉寂:“鞏帥,你看看!這群眾再怎麼熱心,也不能指望他的覺悟高到哪裏去,尤其是對這種幫助警方破了幾次大案就尾巴翹到天上,眼睛鑽到錢眼裏的人,就別有什麼太多期待了。”
於果正色說:“我如果也是警察,那我當然不能有這樣的要求。可我是指著這個吃飯的,不可能白幹活。再說,正是因為咱們是老熟人,我才優惠到二十萬的,換成別人,起步價就得五十萬。更何況,你們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要是發通緝令,哪怕提供線索也應該獎勵最少五萬塊錢吧?我的效率高一些,要二十萬並不過分。”
路晨不耐煩地說:“你可算了吧,我們請不起你這大腕兒!來來來,騰個地方,麻煩您老坐那邊兒,大家要吃飯了,您老吃不慣方便麵,也聞不慣這個味兒,是吧?”
於果突然笑了:“好,明晚上見。”接著轉頭走了。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立即將了路晨的軍,路晨當即壓抑不住地臉紅,還欲蓋彌彰地自言自語:“這屋裏真熱……”
張曉影冷哼一聲,不再作聲,她反正是吃飽了,不需要方便麵。
既然回了四中隊,張曉影就要在那裏加班了,估計也會很辛苦,於果也不想打擾了。下樓之後,於果一看時間,快十點了,想想這幫人可真不容易。
正要出門,於果陡然感到落地窗裏大燈的映照下,有一個熟悉的曼妙身影,於是回過頭來,見居然是童雅詩。她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樣子,在沙發上安慰兩個哭哭啼啼的老人和他們的家屬。童雅詩也看到了於果,顯得頗為詫異,她以為於果和張曉影在一起呢,沒想到居然來了刑警隊,莫非是來找路晨的?
顯然,當上協警的事,張曉影並沒有告訴童雅詩。
還沒等童雅詩和於果說上話,路晨下樓看到了這一幕,皺了皺眉,盡量保持笑容,說:“叔叔,阿姨,今天上午我曾經向你們保證過,一定會抓住凶手的!我不會食言的。這麼晚了,我們還要商量案情,你們先回去吧……”
大媽大概是被她這句話弄得觸景傷情,嗚哇一聲大哭了出來,如同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公道地說,從這位大媽的相貌來看,年輕的時候應該挺漂亮,其實她和丈夫應該最多也就五十歲,按照現在的年齡段,算是中年人的末端,還真沒進入老年人的門檻。
童雅詩在旁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尷尬地看著路晨。家屬裏有個年輕小夥不斷地向童雅詩道歉,態度卑微:“真對不起啊童總,讓你操心了……”
童雅詩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老同學還說這個?出了公司,就是同學關係,不用叫我童總。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路警官是我高中同學,她一定會幫你們破案的。”
路晨快速走上前,將她拉到一邊,嗔怪道:“你怎麼認識他們?”
童雅詩一臉歉意地說:“我不知道他們白天來過一趟。我公司銷售部鮮活水產品銷售科的科長方能是這叔叔阿姨的侄子,也是我的初中同學。上周日,也就是昨天,因為市場有些萎縮,銷售部臨時決定召開業務會商量怎麼提高銷售額,可方能沒來,說堂妹這天結婚是大事,而且自己當大料(婚禮主管)。
“銷售部經理正在氣頭上,非逼著他來,他就跟經理吵了幾句,經理火了,就把他開了,直接讓人力資源部和財務結算他的工資。方能家雖然是本市人,但並不富裕,家裏主要指望他這一年十來萬的工資,所以就打電話找我。我想了解一下這件事,就去了他家,誰想到,婚禮當天的晚上發生了這麼慘烈的事……”
路晨知道,童雅詩初中時,童本初的生意遇到不小的風險,當時家業也不大,能用的資金全用了,因此稍微緊張了一些,童雅詩便隻是就讀普通市重點,直到高中才進入貴族學校。方能家境和童雅詩天差地遠,這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