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混混頭兒隻是震驚片刻,旋即就恢複了自信:“你練過,就敢這麼猖狂?知道我是誰麼?”
於果懶得理他,直說:“我看懂了,大致上是這麼回事。我同學在這裏停車,車子被劃,找你理論,可你不肯承認,還帶人威脅我同學,是吧?”
梁永和沒想到自己的小學同學有這樣的身手,大驚失色之餘,又欣喜若狂,提高了膽氣,忙說:“對!我想讓他賠錢,他不肯,說肯定是我平時得罪了人,劃了車!我說這是他承包的停車場,既然收費,應該賠償,他說他隻是因為提供停車位才收費,又不是管理費。我說要看監控,他不讓,還打我好幾耳光……”
於果聽到這裏,轉過頭盯著混混頭兒,對方被他突然升級的眼神嚇了一大跳,這才生出一絲寒意來,心想這絕對不是健身教練的眼神,這應該是混過江湖的。可混混頭兒畢竟也是社會上淌的,總不能為此失了麵子,就強自鎮定,冷冷道:“是他沒事找事,我一著急,就抽了他……”
也就在此時,又一輛車停進了停車場,車上下來四個人,於果沒去看,否則他會發現這幾個人很麵熟。那混混頭兒見於果不怎麼理會,怒氣又生,淡淡地說:“既然都是社會上行走的,你應該聽說過我史帥吧……”
梁永和卻大為駭然,他雖然是個好人,可學生時代沒少受欺負,當年總欺負他的不良學生,總自稱跟著社會大哥史帥混的,他記憶猶新,在他聽來,史帥是個很可怕的惡魔了。
還沒等說完,史帥陡然臉上劇痛,眼冒金星,就被抽了一個大耳刮子。
於果也有些愕然,他確實沒動手,而且他要是動手了,也肯定不是這麼輕的力量。
但這在普通人類裏,已經算力道十足了,史帥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金光,沒等他再說話,又是幾巴掌左右開弓,打得既快又狠,史帥當即鼻血翻湧著淌了下來,十分狼狽,退後好幾步,站定後才發現是杜陽。
他知道杜陽是黑道上的老字號了,曾經輝煌過,但這幾年不溫不火,盡管也有一些小弟,可大部分都隸屬於鄧長發,杜陽沒有自己的產業,隻不過是看家護院的管家罷了。
可不知為什麼,自從鄧長發不知所蹤,張宏勳去世開始,杜陽變得十分凶狠,能打能殺,手底下迅速聚斂了二十多號戰將,都是凶悍狂猛之輩,這些全都隻為他效力,很快開了一個台球廳和一個KTV,手裏重新有了資產。更有傳言他自己單飛,不再跟隨西沙台仲家了,而仲家居然沒有大怒,甚至沒表示什麼不滿,這就很令人奇怪了。
麵對杜瘸子這麼猛的老手,史帥確實有點發怵,他靠表哥鄭榮的關係承包了這停車場,剛剛起步,手底下有了五六個馬仔,對付一般人都是沒問題的,可哪曾想突然得罪了杜陽?難道眼前這功夫小子,是跟隨杜陽的?很有可能!聽說杜陽有個遠房親戚(毛飛)會武功,莫非就是這小子?
好漢不吃眼前虧,史帥隻能點頭哈腰:“陽哥……你……你這是怎麼了?兄弟哪裏得罪你了麼?”
杜陽沒理他,而是轉而向於果點頭哈腰,十分恭敬地說:“果哥,你忙啊?”
而他身後的小螃蟹、常猴子等,早就聽說了於果赤手空拳打跑老虎,揭露韓金匙陰謀,一人打垮仲老四五十多個手下,當了張宏遠的女婿,被洪校長確認江湖地位,已經佩服得無以複加,像看神一樣極其崇拜地看著於果,連招呼也不敢打,覺得自己資格遠遠不夠。
於果見杜陽確實恢複了曾經的精氣神,而且大概也回憶起來自己穿越曆史時的驚鴻一瞥,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應該能猜想得出絕對不是小小膠東市這個層次可以容納得下的,便放心大膽地開山立櫃了。
的確,杜陽看起來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那股久違了的、隻有十五六歲時才有的凶悍強硬終於重返了,人挺直了腰板,也顯得比以前威猛多了。
從這一刻,於果知道,此人對自己是死心塌地忠誠不二了,便像真正對自己人那樣笑道:“老杜,你也出來玩兒啊?好久不見。”
這一聲“老杜”,讓杜陽徹底吃了定心丸,青年時才會熱血沸騰的感覺重新出現,並且心潮澎湃,朗聲說:“果哥,你最近怎麼也不聯係我呀!什麼時候給我分點兒任務?”
史帥看杜陽這架勢不像是對小弟,簡直是對親爹的感覺,更是一頭霧水,心中的驚恐在暗暗放大,他聽說杜陽曾經點了張宏勳的凱迪拉克,名滿膠東江湖,連張宏勳這頂級黑道教父杜陽都敢惹,卻對眼前這人恭敬得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