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隻好哭喪著臉,操作了一下電腦,然後說:“這……這今天的監控全刪除了……”
於果知道,如果找人恢複數據,其實也不見得恢複不了,可是他不想再為難史帥,便看著瑾少爺,問:“既然跟你無關,為什麼你要把我即將調出來的監控刪除呢?”
瑾少爺斜著眼看他:“操,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我刪除了監控,你就有資格跟我說話了?你以前是不是個當兵的?練了幾年軍體拳,廣播體操,打了這幾個戰鬥力隻有五的渣,你就以為你血了不得了是吧?”
杜陽知道於果雖然寬容,但也不是可以不斷退讓的人,一旦達到了某種不可容忍的冒犯程度,可謂是睚眥必報,頓時也變了臉色。
於果擺擺手:“別說沒意義的話了。就是你幹的,是吧?”
瑾少爺撓了撓頭,不置可否地說:“前些日子,我上一輛車被人劃了,我就查監控,是一幫聾啞小孩,他們經常在這一帶公交車上偷東西,也劃人家的車。劃車的原因有多種,有時候是因為他們仇富,還有的時候,他們也入車盜竊,看看能不能撿個漏兒了。
“我呢,二話沒說,直接找幾個人,把他們抓了起來,不但讓他們聾啞,而且有可能讓他們一輩子都瞎了,眼睛再怎麼治也治不好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聾啞不要緊,關鍵是不能瞎!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那還要眼珠子幹什麼?”
誰都能聽得出她話裏的威脅意味,杜陽雖然很想喝斥她,但他也是老江湖了,聽這不男不女的假小子說話這麼牛掰,底氣十足,絕對不是裝出來了,顯然是很有背景,因此也就強忍住了沒喊出來,與此同時,他也非常愧疚,在關鍵時刻沒有什麼用處,當然,於果也並不靠他。
於果不動聲色地問:“這麼說,是這些小孩幹的了?”
瑾少爺哈哈大笑:“真有意思,你個二逼,到底是語文沒學好還是你也聾啞?我剛才說了,這幫小孩的眼睛都被我找人砸瞎了,再也不可能去當小偷或者破壞人家的車子了。今天我心情不好,跟家裏人大吵了一架,就出來逛悠,忽然十分想劃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有這麼一股衝動。
“然後,我就掏出一把刀子,隨便在自己正好經過的車身上拉了這麼一道,從頭到尾!哇塞!神清氣爽!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說真的,你也可以試試哎!所以,直到這時候,我才感覺,我有點理解那幫傻逼聾啞孩子了,這確實是一個減壓的好方法,值得推廣!”
說罷,瑾少爺又冷笑道:“你說,你們光顧著聽了是吧?也不知道該用手機錄錄音?哈哈,沒錯,是我幹的,怎麼著了?現在監控錄像也沒有了,你們也沒錄音,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說完,她又挑釁一般向前一步,對於果說:“還有,本少今天是心情特別好,才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不然誰他媽的待見你啊?會兩下拳腳,就覺得自己是黃飛鴻葉問了?操,純你媽傻逼!行了,沒別的事咱們拜拜了。”
於果淡淡地說:“那就法庭上見。”
瑾少爺立馬折回,睥睨著於果,陰冷地問:“法庭?跟我打官司?哈哈,哈哈哈哈!先不說你有沒有資格,你先告訴我,你證據呢?證據在哪兒?”其實她也確實有點擔心於果有證據。
於果微笑道:“你砸車的監控視頻,我有。”
瑾少爺一聽之下,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史帥。史帥很無辜:“瑾少爺,我真的已經刪除了啊!全清理了!”
瑾少爺也不相信史帥敢做手腳,尤其還是自己親眼看到史帥刪除了視頻。可她也因此安心了,認定於果是在胡說八道,便冷笑道:“真可笑了,你這狗逼,要是說你有別的人證物證,我說不定還信你幾分。你把證據拿給我看看呀?”
於果笑道:“你想看看也行,我沒你那麼小氣,不攔著。但假如我真有這個視頻,你賭個彩頭吧?”
瑾少爺是個常年驕縱狂傲的性格,她最受不得人激,當即從錢包裏摸出一張卡:“不多,裏麵剩了十來萬吧,零花錢,密碼是XXXXXX,你要是真有,這張卡給你了。小爺還就不信了,你還能真上天?”
於果說:“好。不但如此,除了這張卡,你還要鄭重向我同學道歉。”
“這也沒問題!”瑾少爺森然問:“可你要是輸了怎麼辦?你給我磕三個響頭,當眾大喊三聲‘王芝瑾,你是我爺爺!’怎麼樣?”
於果正色說:“好,那在場的各位都是證人,你認賭服輸,可別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