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麵無表情,心裏卻想:“孟根生自己不屬虎,就算屬虎,他也不是單身老光棍,戴淑芬和他一直情好甚篤,雖然偶爾吵架也很厲害,可就這麼吵吵鬧鬧一輩子過來了,孟根生怎麼可能瞞著戴淑芬去婚介所找新老伴兒?再說,身份證,戶口本都要查看,以證明單身,孟根生也瞞不過。
於果還沒有告訴路晨他們老虎麵具的來源和範圍已經縮小到了哪些人,因此感到唐軍的這種推斷還是不夠精確。雖然現在就說自己所掌握的情況,恐怕會有替孟根生開脫之嫌,可他真正不樂意看到的是警方在消息共享後,也許會打亂他的計劃。
而且,最讓於果驚異的居然是他自己下一秒冒出的想法:“孟根生雖然不屬虎,可孟凝屬虎……孟根生給孟凝報過名,正好也是在‘心動滋味’……可當時應該沒有生肖麵具這個創意啊。”但生肖麵具到底是什麼時候才有的,他也不敢確定。
他沒想到,這個本來以為最起碼相對於韓金匙殺人案來說還算簡單的案子,最終會牽扯自己當年的準嶽父,以及自己的孟凝。
而且,偏偏係統鎖定了自己這次的穿越時空權利,除非這時候有人願意大量注資作為他的酬勞。於果這才感覺到那些千萬富翁的困頓,自己手裏空有一千多萬財產,卻眼巴巴地看著孟根生被列為通緝對象。
於是,他說:“既然這樣,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他臉上。孟靈的眼睛裏,露出了失望和傷心的神色。
路晨有些遲疑地問:“你會大義滅親?孟根生的大女兒是你的同學,小女兒孟靈和你關係也不錯。”
於果知道,孟靈肯定把自己和她的相識過程講述給四中隊的警察們聽了。他淡淡地說:“路警官,我和孟家不是親屬,這不叫大義滅親。而且現在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孟根生就是凶手,除非有直接證據。雖然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凶手,但我隻要找到他,就好辦多了。一起去是不想看到你們把孟根生和那四個歹徒同等對待。”
路晨感到氣氛古怪,說:“那……那我們是否批準你去,也得斟酌了。”
於果凝然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你們都清楚。是否批準的確是你們的權利,但我幫了你們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座的各位中,恐怕不止一位,受過我的救命之恩。這次就當是我的一個請求,不應允我也不能強求,但以後,咱們的合作機會會大受影響的。”
路晨最受不了他激,尤其是這話有威脅的意味,可她並不是因為日後可能無法得到於果的幫助而不再反駁,而是隻不想令於果生氣和難堪。
也就在這時,路晨的手機響了,她現在對手機鈴聲十分緊張,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看來她手裏也是有線人的。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線人用不同的手機號打來也是正常的,一切為了安全。
當路晨接到電話後,臉色有點凝重,焦急地跑出門。於果耳力極佳,聽到她說:“我媽怎麼這麼大的事都不打給我啊?……謝謝你,阿姨!我這就趕過去,您千萬幫幫忙,讓他們別亂來!好的……”
路晨猛然轉回屋內,對唐軍喊道:“領導,我家裏有點私事,但挺嚴重的,我得出去一趟!”
唐軍知道她是輕傷不下火線,肯定遭遇到挺棘手的事情了,警察這份工作就是這樣,處理好家裏的事比什麼都重要,否則在工作上很難心無旁騖,甚至會影響分析案情和與罪犯搏鬥時集中注意力,便點頭答應了。
於果卻對路晨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路晨沒好氣地說:“不用你!我自己的事!”
於果淡淡地說:“我看你的表情,事情應該很難解決。你知道,我除了暴力,還是有方法解決事情的,我跟你一起去吧,肯定多少有點幫助。”
路晨見他說得誠懇,而且估計自己還真得靠他神乎其神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心下一動,喊道:“那就快點兒吧!我來開車!”
於果說:“我開車就行,你告訴我去哪兒,然後把漢堡吃了。”
路晨臉上一紅,感覺這仿佛是有當眾秀恩愛之嫌,也沒做聲,扔給他車鑰匙。孟靈看在眼裏,心裏也不是滋味。而張曉影則公開表達她的不滿:“哼!哼!哼!”連續三聲,一聲比一聲響。
路晨其實飯量不小,捏著漢堡,吃了幾口,呆愣愣地出神,食不甘味。
於果說:“不管什麼事,你得吃飽了才有力氣應對。”
路晨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因為昨晚上幹了虧心事,心虛了,現在才對我這麼好?”但眼神裏還是焦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