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見他態度鄭重,也就不再提示了。
隻聽大猩猩渾身顫抖,顯然是有點信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害怕,舌頭打結了:“你……你……你到底是怎麼了?魔怔了?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他果然是不夠自信,總對妻子疑神疑鬼,雖說妻子也不算貌美如花,可這些年他也的確感到虧欠她了,但歲數大了,身體不行了,又有什麼辦法?妻子比他歲數小這麼多,能沒想法?但再怎麼著,也不至於和剛子那啥啊!
剛子卻哭喪著臉繼續說:“六嬸說……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讓我放心大膽地……我……我就……六叔!從那次開始六嬸真的特別後悔,真的!她看見我也都躲著我,絕對不讓我倆單獨相處的機會出現……但接下來我不知道是怎麼了,感到這種滋味妙不可言,我就覺得我離不開六嬸了……”
大猩猩終於相信了,怒氣如同火山爆發一般,轟天炸地,狠狠一巴掌砸過去,沒等剛子醒悟,他劈頭蓋臉地亂拳打下,瘋了一樣狂吼道:“我操你奶奶!我殺了你這不孝的畜生!”卻不想想這話其實是罵了他自己。
其他人也沒想過要當笑話看,可這對話太可笑了,簡直是驚天動地的爆炸性新聞,很多人就算不願幸災樂禍,也忍不住偷笑。不過,與此同時他們也都覺得這太驚世駭俗了,叔侄共享一個女人,這他媽叫什麼事?尤其是還當著外地人的麵莫名其妙地說了這事,這剛子的腦袋難道壞掉了?
可就算一時間大家想什麼的都有,亂成一鍋粥,但畢竟見大猩猩如此激烈地狂砸剛子的腦門,就算沒全壞也給砸壞了,慌忙拉住情緒失控的大猩猩,七嘴八舌地勸阻。當然,他們的勸阻實在很拙劣,不是安慰他“此事不一定是真的,剛子是胡說”而是主要是從大局出發,讓他別在外地人麵前聲張這醜事。
於是大猩猩更加激怒,繼續猛打,直到被人架了起來。
而剛子由於被沒頭沒腦地擊打頭部,眼睛連續閉合,已經脫離了於果的控製,嘴巴不再亂說話,可還是經曆過一陣記憶和意識的模糊期,半晌才重新恢複過來,可這時候他已經被砸得滿臉是血和淤青了,這算是二次傷害,目前受傷比四奶奶重多了。
大猩猩雙手被架住,還不解氣,幹脆向上一跳,並起雙腳,轟然一蹬。剛子之前隻是隱約知道自己挨打了,並不知道是六叔幹的,這會兒正發呆呢,琢磨著自己應該說什麼話,於是猝不及防,傻愣愣的臉直接被這力道極大的雙腳蹬擊中,當即白眼兒一翻,向後甩了出去,幾乎又要暈死過去。
大家連忙把他扶起,剛子有些頭重腳輕,捂著淌血的臉,有氣無力地問:“六叔,你……你這是幹什麼?我……我怎麼惹你生氣了,你這麼打我?”他激烈地思索,無奈智商和意識恢複時間都不夠,想了老半天也想不通。
大猩猩悲憤之極地怒吼道:“你這個狗畜生啊!你爸爸死得早,我一直在生活上幫襯你,你他媽的就這麼對我?媽逼的,你以為你得了大便宜了嗎?你媽那個老寡婦也騷得很,老子早就把你媽給辦了!”其實,他這是氣話,但偏偏在這個場合說了出來,卻沒考慮後果。
剛子一開始沒明白,這時候就更聽不懂了,可他還是能聽懂一點兒的--大猩猩居然把他的媽給那啥了,這簡直是人神共憤!狂吼一聲,撲過去就跟大猩猩扭打在一起,雖說他受傷不輕,可終究是年輕力壯,這一來二去,打了個不分勝負,兩個人的眼睛都中招了,幾乎看不清對方。
其他村民都去勸阻,一時間熱鬧非凡,沒人顧得了於果、穆凱和張蘭蘭了。
於果給昨晚和自己聊得很好的縣局領導打了個電話,說這裏有些村民在利用孤寡老人碰瓷,訛詐來往車輛,證據確鑿,請派人來看一下。接著打電話給120。
隨後,於果對大胖子和栓狗這兩個良心未泯的人說:“你們看著老太太,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記著,想娶媳婦,想給孩子好生活,別走歪門邪道,好好琢磨著怎麼憑本事掙錢。”
大胖子和栓狗都對他又敬又畏,忙不迭點頭。
於果對穆凱招招手:“上車,來次夠。”穆凱和張蘭蘭忙拉開車門。村民們發現這幾個人要走,一個後生問一個中年漢子:“哥,他們要走,攔不攔?”
中年漢子啐道:“行了!攔什麼?還不夠丟人的?人家有證據,拿到派出所,把咱們都抓去,你就爽啦?快過來幫忙搭把手,勸勸架,你看六叔和剛子都打成什麼樣了?”
大胖子傻愣愣地喊:“沒事,一會兒120來抬四奶奶,可以順便把六叔和剛子都抬走。”
上車之後,穆凱忐忑不安地發動了車子,由於過於激動,有些手忙腳亂。
於果說:“不光要總結安裝行車記錄儀的教訓,還要開慢點兒,慢慢開車,出事的可能性就會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