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這麼一頓,那摩托已經遠遠地駛向來西山風景區。來西山是這附近最大的山,範圍也廣,人一旦跑到裏麵,就算魚入大海,想要找到就十分困難了。當然,如果沒有準備,就這麼進入,隻怕會餓死渴死在裏麵,因為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
於果有些後悔,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一直昏厥,看上去最不起眼的老狼,竟然還留了一手,已經醒來了,卻還是繼續裝暈厥。
於果看了看繩子,早就被刀子弄斷,但老狼卻趁機恢複已經麻木的手腳,然後隨時準備以最佳姿態,找最佳機會逃走。一方麵,老狼有刀子,而且,獅子和豹子隨即告訴於果,他身上還有幾塊巧克力,足夠過好幾天。獅子從超市買來的食物,老狼專拿巧克力,現在看來,這些都是有預謀的。
陰溝裏翻船!老狼隻是有點狡猾而已,遠遠比不上老虎,更比不上韓金匙了,可於果卻大意地讓這家夥漏網了!
於果看了看手機裏的天氣預報,知道最遲後天就會下雨,而且量還不小,這家夥渴不死。
想到這裏,雖然有些懊惱,但於果的性格本身是篤定淡然為主的,也不會因此特別難過,情緒上絕不會有大的波動。
四中隊專案組的成員們撲上來,該抓人抓人,該審訊審訊,但他們都沒忘記一臉崇敬和感激地看著於果。
路晨知道,於果的這次勝利有些瑕疵,於果本人是很有傲氣的,麵上不說,有可能心裏並不好受,也安慰地說:“你就放心吧,老狼就一個人,就算手裏有刀,我們抓他也不難,大不了封山,地毯式搜捕,我看他能跑到哪兒去?”
縣局領導卻沒那麼有把握,而是為難地說:“明天就是一周內人最多的時候,風景區會爆滿的。這不是我們縣局能決定的。假如沒有特殊原因,恐怕……縣政府不見得會同意,不然損失太大了。再說,我們要是封山,一時半會沒結果,損失的隻怕不僅僅是最近這幾天的票,以後也會被人說成;‘這裏有殺人犯出沒’,大大影響本景區的聲譽。”
另一個領導也附和說:“是啊是啊,再說,哪個景區沒有一兩個壞人呢?那些影視城,天天拍電影的,群眾演員裏麵,就有不少曾經犯過事兒的,都躲在那裏演戲。要是不刺激他們,他們還是良民,一旦真要是封山,他說不定狗急跳牆,真出了大事,咱們誰擔待得起?”
路晨有些生氣,真想問問他們還是不是警察,但也沒好意思多說,畢竟按級別,人家最少跟自己平級,按實權,人家權力更大,自然要從更高的高度思考問題,所以,人家為本地的旅遊業考慮,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四中隊並不在乎本地的旅遊業。
張曉影忽然自以為是地“靈機一動”,問:“哎?你們說,老狼會不會就是老虎?他讓另一個人裝扮成老狼,演雙簧,而老狼本身,就是老虎!”
沒有誰理會她,張曉影有些尷尬:“幹啥?我說得奇幻了一點兒,也不等於完全瞎猜嘛!你們怎麼這麼打擊人?”
於果說:“老狼之所以非要逃走,應該是他自身曾經有過命案,一旦被抓住,連根拔起,就不是十年八年的連環入室暴力搶劫罪就足夠了的。所以,他必須要跑,否則就得死刑,橫豎是個死,他必然鋌而走險。
“但是,我也能猜得出,老虎大概知道老狼的底子,他找人應該也專門調查過,不是誰都可以進入他的團夥裏的。所以,這也在老虎的計劃中,老狼必須逃走,他的決心最大,甚至有可能揮刀對內,說不定能釀成一場大血案。
“所以,從積極的角度考慮,雖然暫時讓老狼跑了,可也總比老狼在團夥內部自相殘殺,甚至殺害孟根生好。明天還是不要封山,刺激他了,咱們慢慢找,總能找得到。唐隊,你們晚上還要突審這些人,會很辛苦,欠我的那頓晚飯,等案子破了再說吧。”
唐軍一臉愧疚歉然地笑了笑:“啥也不說了,太謝謝你了。”
係統驀然說道:“謝謝您,徹底拯救了孟根生,也救了孟靈。”
於果其實能猜得到它會這麼說,因為它似乎一直對此很上心,便問:“你好像很關心孟根生?”
係統沉默少頃,說:“您為一個無辜的人洗刷冤屈,及時拯救了他,善莫大焉。等您得到童雅詩許諾的五十萬之後,您的積分會有質的提高的。”
於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