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一怔:“血刀老祖?她沒有真名嗎?”
兩個女孩有些惴惴不安:“我們是驢友群裏認識的,年齡都差不多,所以一起出來登山,大家互相不問真名,這是規矩啊。她去哪兒了?”
於果心下震動,知道現在的科技雖然日新月異,卻更方便了犯罪。他正色說:“我是公安局下屬聯防隊的,我會幫你們找到她。這一帶地方很大,容易走丟。你們先描述一下她的特征吧?比如,把你們的相機給我看看。”
一個女孩怯生生地說:“相機……相機是她的,一直是她拿著的。”
於果心裏更加雪亮,追問道:“那你們總有一起拍攝的照片吧?”
另一個女孩說:“她說她失戀了,來這裏隻想拍攝山山水水的,隻拍風景不自拍。再就是給我們倆拍,我們一直說服她,但她都沒同意。可剛才不知道怎麼,突然同意三個人一起拍一張留作紀念,但我們又沒帶相機架,就隻能麻煩大哥你來拍攝了。”
於果暗想:“現在仔細想想,那個找我拍照的女孩,也未必真是二十歲左右。女人可以化妝,這三個女孩都濃妝豔抹,香氣逼人,估計臉上不少粉子,眼睛從眼球到睫毛都未必是真的,就連頭發都難說……這第三個女孩‘血刀老祖’,也是非常善於喬裝打扮的……“
他現在能夠確認,最少有兩個殺手,一個是用槍的,一個是“血刀老祖”,目前並不清楚他倆是不是一夥的,但他的第一感覺是,這兩個家夥來自不同的陣營,相互之間也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隻不過目標一致:都是自己。
血刀老祖這個名字來源於金庸《連城訣》裏的頭號反派,雖然單從名字推斷不出殺手的喜好和擅長,但起碼可窺見一斑,這個殺手應該是喜歡武俠的,而且內心有一種桀驁不馴,不願受到任何控製的自在感,甚至渴望能像血刀老祖一樣完全放縱,恣意釋放人性中的惡。
至於是不是也像血刀老祖那樣用刀,於果無法斷定。但通過現場來看,此人完全可以趁著自己和持槍殺手對峙之際偷襲,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於果推斷,之所以沒有趁亂突然動手,而是及時離開,恐怕也是因為親眼看到了拿槍的殺手都被自己壓製在下風,因此大為忌憚,決定再找機會動手,立即逃離現場。
他驀地想起路晨,慌忙再度打電話給路晨。
半晌,路晨接通了,聲音如常:“你是不是剛才也遇到什麼麻煩事了?”令於果長舒了一口氣。
於果忙問:“你們都沒事吧?”
路晨說:“虛驚一場,有個小偷偷一個女孩的包,被當場抓住,惱羞成怒掏出刀子,造成了恐慌,從外形上看和那個老狼有些相似,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你,想告訴你這種情況不得不抓捕了。”
於果鬆了口氣:“那抓住了麼?”
路晨笑道:“那還用問,我們一百多個人呢。不過這事兒還是愛出風頭的小黑妞幹的,把那小偷的刀下了,還打掉了好幾顆牙。”
於果聽了也總算釋然,說:“你們雖然人多,但應該裝作互相不認識,千萬別因為某件突發事件就立即集合到一起,否則,會讓目標人物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做出不理智的過激舉動。”
路晨笑道:“你現在說話反而越來越像警察了。放心吧!沒問題,我們心裏都有數!好了,要和我們彙合嗎?”
於果警惕地看著四周,凝然道:“有點麻煩事需要你處理一下。”
路晨聽他說得這麼嚴肅,也收斂了笑容:“到底怎麼了?”
於果說:“我剛才遭遇到了兩個殺手。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但看起來不是,隻不過湊巧都接近了我,準備動手了。其中一個是男的,從外形到聲音都隱藏了,用消聲手槍,好在沒打中我,但在我準備抓他的時候,他用槍指著路人,趁機逃走了。
“另一個殺手應該是年輕女性,她在驢友群和兩個女孩聯係,約定在來西山風景區玩耍。好在她可能覺得時機不成熟,立即離開了,但我能感覺到,她差一點就在我和槍手對峙的同時出手了。
“現在,和她原本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已經嚇懵了,我想你們可以立即派兩個便衣來,把她倆帶走,好好詢問一下女殺手的特征。但是一定要帶槍,女殺手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回來的。”
盡管於果的聲音特別篤定,但卻用這種平靜口吻講述了一個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路晨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說:“好……好,我讓韓增配槍,帶五六個協警過去。那……那你接下來要幹什麼呢?追擊這兩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