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雅詩興衝衝地開著車,停在約定的商場二層地下停車場後,正要往地下一層超市的手扶電梯走時,發現於果竟然早在那裏等自己了,一陣竊喜,也一陣前所未有的激動,頓時笑容滿麵,如沐春風,一捋耳邊的秀發,盈盈走到於果麵前。
她畢竟是生活中極少見的絕品美女,哪怕是在地下停車場這樣燈光孱弱昏暗的地方,也能吸引幾乎所有男性的注意,無論他們年齡多大,是否身邊有女人陪伴。
而諸多隻是開著普通三四十萬國產寶馬奧迪的男士旁的女人們,都下意識地緊緊摟住自己的男人,心裏暗罵:“騷狐狸!一看就是個天生的妖精!”卻不知道童雅詩的身價可以買下地下停車場所有的車,哪怕其中包括了不少價值不菲的百萬級豪車。
而那些所謂的成功男人看著如此一個下凡女神,居然款款走到一個吊絲小夥兒的跟前,眼睛中的愛慕和濃情蜜意,已經毫不掩飾,都十分羨慕嫉妒恨,暗罵這仙女瞎了眼,這都什麼品位?
童雅詩壓抑著心中如同泉水一般不斷湧出的驚喜,以平常的聲音看似毫不在意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於果說:“你的公司在東麵,從那邊過來,停車一般會停在這裏,所以我在這邊的扶梯等你,應該能等到你。”
童雅詩知道他一向心思細膩,可從來沒用在自己身上過,很是高興,麵上卻若無其事地說:“也許我會坐直梯呢。”
於果微微一笑:“你有潔癖,連別人坐過你的車,都來回擦了好幾遍座位和腳墊,哪能容忍和別人一起在直梯裏擠得透不過氣?”
童雅詩臉上一紅:“哪有?……起碼,你坐我的車,我可沒擦。”接著她大為羞澀,覺得這話充滿了別樣的意味,便想找別的話掩飾過去,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是已經破了案,專門來找我要這五十萬吧?”
想到這裏,她甚至有點委屈和撒嬌地說:“隻要破了案,五十萬肯定給你,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專門這麼破天荒地打電話給我吧?”
於果笑了:“當然不是。我就不能約我的女性朋友來吃頓中午飯?說真的,我還擔心你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呢。我沒耽誤你工作吧?畢竟上萬人靠你吃飯。”
童雅詩忙不迭地補救:“怎麼會沒時間?……一點兒也沒耽誤工作。其實,算上各個終端,隻怕我們要養活的人不止上萬人了。不過,就像你說的,中午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何況……”
說到這兒,她偷看了於果一眼,眨著睫毛長長的大眼睛,一泓秋意,雙瞳剪水,一字一頓誠摯無比地說:“何況是跟你。”
於果暗想:“她因為不能經常見到我,所以見到了就這麼溫柔,要是時間長了,她還會恢複女總裁的態度,對我的生活方式品頭論足,甚至做出某些規定……還是暫時保持朋友關係比較好。”他向往自由,確實不愛受到羈絆,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腦海裏會用“暫時”這個詞,難道……
想到這裏,於果忙拋開其他思緒,說:“案子還沒破,不過最多一個星期就能破,隻是需要保密,也不方便多說。我找你出來,真的隻是因為今天是你的時間,我上周因為忙工作,也沒來得及和你們各位聚會,有些慚愧。”
童雅詩忙說:“沒關係了,你何必慚愧?其實,這本來就是我們姐妹幾個之間定的規矩,我們也知道……有點荒唐和強人所難,之所以覺得振振有詞天經地義,是因為……我們幾個都比較自戀吧,覺得自己很優秀……”說著,她又低下了頭。
於果見她一副戀愛中十分陶醉於幸福感的小女人姿態,有些心軟,說:“對了,方能怎麼樣?仇總放過他了麼?”
童雅詩很敏銳,即便是在情緒被愛情融化時,也能保持警覺,這是她在副總裁的位置上長期曆練的結果,有些詫異地反問道:“好在看在我爸爸的麵子上,也就沒再提這事,算是過去了吧。怎麼?方能跟這件案子有關麼?他……那方潔可是他的妹妹啊……”
於果笑道:“你想多了。看來我給你帶來的負能量和黑暗麵太多,讓你總是這麼擔驚受怕地胡思亂想。不關方能的事,我隻是想問問,方潔她爸媽最近還好吧?”
童雅詩心情也沉重起來:“方潔她媽方二嬸,現在都有點魔怔了,恍恍惚惚的,還經常神神叨叨的,看來受到的打擊不小。方二叔天天陪著她到公園散步,寸步不離。後來不知怎麼著,聽說孟根生潛逃了,就跑到孟家堵著戴淑芬,直截了當地問她‘你丈夫是不是殺了我閨女’,戴淑芬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這老人家,太倔了,居委會都對他很頭疼……
“他還經常打電話催問方能案子辦得怎麼樣了,方能是我的下屬,也不能老問我,隻能被催得沒辦法了才問了我一次,我能怎麼回答?隻能說還在辦。方能如實告訴方二叔,方二叔就罵罵咧咧地說……”